柔月住的屋子在魁首院的西北角,一旁的小徑直通“如新小院”,也就是悅來樓專門開闢出來教訓新收丫頭的地方,傍晚時,如意就是從角門進入這裡的。
此時,龜公謝茂從小徑邁步走出,“好你個死丫頭,今兒個剛來,就想要逃,我看你要逃到哪裡去。”
妖怪的蹤跡已經找到,當務之急是通知鳴玉與瀲山,柳如意一拳將謝茂擊倒,墊步就要往屋簷上躍去。
“呲啦”一聲,房門頓開,如意“啪”地一聲跌再地上,摔得渾身劇痛。
她掙紮著想站起來,扭過頭,卻見月光之下,一眉心點著花鈿的清冷美人,手中捉著一隻紫蝶,踏著光輝而來。美人素手微震,紫蝶頓時化為一陣輕煙。美人半蹲下來,在她額頭一點,柳如意渾身都失去了力氣。
“小點聲,別鬧太大動靜。”柔月丟下這句話,就往房中走去。
柳如意想喊叫,想質問,此刻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前時救她於水火的仙人,此刻為何要送她入地獄。
“還愣著幹什麼!上啊!”謝茂從地上爬起來,捂住紅腫的嘴角命令道。
四個小廝從小徑中沖出,有人扭住如意的手臂,有人將布巾塞進她的口中,有人以繩索捆住她的四肢,手法分外熟練,一個小廝扛起她,向如新小院內走去。
昏暗的房間內,如意被扔在地上,有個小廝正拿著一個木棍朝她走來,如意想反抗,想大聲疾呼,最終也只能看著他越走越近。
“等等。”謝茂攔住了小廝,半蹲在如意身前,“我好像有件事情還沒做,新來的小姑娘都要檢查身子,今日……倒是沒給你查。”
如意惡狠狠地盯著謝茂,他身形佝僂,面頰深陷,眼袋下掛,好似一隻癆病鬼,這只癆病鬼又開口道,“哦,對,你今天還見客了,還被客人留下了。”
謝茂揪下如意的口中的布巾,“說!客人碰沒碰你!”
如意蓄了一口口水,直接“呸”得一聲吐在了謝茂臉上。
謝茂當即一巴掌打了回去,又將布巾塞回如意口中,揪著她的頭發道,“呵,小娘皮,爺今還真得好好給你查一下,說不定前面誰用過了。”
如意抿著嘴望死死盯著龜公的眼睛。
幾個小廝沖上前來,按住如意的手和腳,如意使勁想要推開他們,卻一點力道也使不出來,那些制住她的,仿若巨鉗。
龜公已經扒掉了如意的外裙、內裙、襯褲,如意感覺她的腿越來越涼,眼淚控制不住地流過滾燙的臉頰,一時之間彷彿同時被冰與火灼燒。
如意只剩下一條底褲,羞恥和絕望僅僅攥著如意的心髒,她覺得自己要無法呼吸了。
這時,一隻小蟲子飛到了如意身側。同時,一股劍氣襲來,將龜公以及四個小廝掀翻在地。如意抱緊自己蜷縮起來,眼淚止不住得流,薛鳴玉當即為她披上外套,將她護在懷中。
薛鳴玉懷中一冷,是如意的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襟,他的心髒好似被緊緊攥住,他捏緊了手又放鬆下來,輕拍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
“有……受傷嗎?”薛鳴玉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意把頭埋在他的胸前,搖了搖頭,抽泣道,“力氣……被封住了,不然……不會這樣的。”
薛鳴玉握住如意的手腕,一探脈,是植物系妖修的封經鎖脈之術!
那個妖修!知道他們在這裡!
薛鳴玉心中警鐘大作,“瀲山!情況不妙,我們先撤。”
餘瀲山收劍回鞘。
只是,為時已晚,四周空間,湧動變化,頭頂天空,鬥轉星移。片刻之後,喧鬧之聲傳來,三人環顧四周,他們竟又置身在悅來樓主樓之中。
只不過……他們都好似幽魂,寄託在賓客身上,只能根據他們的目光來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