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連策將玻璃杯往旁邊的桌子一放,“哐當”一聲讓雲浸的心也跟著一顫,她將跪在沙發上的膝蓋放下,就想走開,男人卻先她一步,將她整個人抱在了腿上,一手箍著她的身體,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口中的水渡入她口中。
詭計多端的男人!
太可惡了。
喝完水後雲浸滾入被子裡,將後背對著連策,連策上前,從背後抱著她,喑啞道:“怎麼,不喜歡嗎?”
雲浸不說話。黑夜裡會放大人的感官,她覺得睡衣上的味道很熟悉,她悄悄將臉更深地埋入胸前的睡衣布料,嗅了嗅,不是錯覺,這就是熟悉的味道,是連策身上的木質香調。
“那我下次用別的方法幫你,好嗎?別氣別氣。”連策更深地擁住她。
下流的話被他一本正經地說出來,雲浸忍住羞恥轉身,前言不搭後語:“睡衣的味道,很好聞。”
連策看著懷中人雪白的小臉,漫不經心笑了下,“喜歡就好。衣櫃裡所有關於你的衣物,都有這個味道。”
雲浸忘了羞恥,心間微顫,假裝困惑:“為什麼?”
“你之前不是說喜歡嗎?說我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但我未曾噴香水,這是沾在衣物上的薰香味。”連策解釋完,在她額間印下一吻,喉底洩出低低的笑,“我想讓你身上,全身上下,充滿我的味道。這個理由夠不夠?”
輕飄飄的話落到她心間卻有很重的分量,她生出一點逃無可逃的荒謬來,莫名問了句,“你認真的?”
連策耐心答:“跟我的愛意不分上下,都是真的。”
雲浸眸光閃爍,連策說這薰香在衣櫃角落,是專門請的調香師調的,是他身上的味道。
像是惡犬心甘情願匍匐,求主人誇獎。
雲浸捂住他嘴巴,“好的,不用強調後一句。”
連策在她送上來的掌心處落下輕輕一吻,笑得招人:“可我後一句,才是重點。”
第二天是連策開車送她去上班的,晚上也來接她,開的是他自己的車,沒帶司機來,兩人一同去連家。
雲浸坐在副駕駛上,跟連策說起了宋浮遙男友陳平易一事。
連策聽完,趁等紅燈的間隙親了她一口,才正回身子,雲浸摸了摸被他親過的臉頰,滾燙生熱,她瞪他一眼,“我在跟你說正事兒。”
怎麼沒個正形了。
連策垂眸:“這件事你不用操心,我之前已經著人調查過,做好了局,現在就看陳助怎麼做。”
雲浸困惑:“這跟陳助有何關系?”她記得陳助,是在連策身邊出現得很勤的助理,以前她去連赴科技找連策時還從別的員工口中得知陳助全名叫陳青安。
連策:“你還記得我們年前在成家聚會時,宋小姐帶過來的男友嗎?”
雲浸不明所以,“記得。”
連策不賣關子,“她男友是陳助的堂弟。而陳平易現在參加的那個研究組,跟楚靖山有關,而我們順藤摸瓜,查到了楚靖山在研究的東西,是一種被禁止使用的基藥noyz。”
雲浸心下一驚,面露擔憂。
連策快速看了她一眼,“不用怕,該收網了,我們拭目以待。”
雲浸很輕地“嗯”了聲,連策這種以不變應萬變的從容撫平了她的焦灼,她正想細問,連策就說:“今晚回清渚館,我再同你細說。”雲浸聞聲點頭,也沒注意連策眼底一閃而過的得逞笑意。
車開得平穩,連策突然說:“你的耳墜上有公司最新研發的微型定位晶片。”他偏頭盯著她,瞳孔漆黑,神色平淡,追問道:“你介意嗎?”
雲浸怔了片刻,搖搖頭,笑道:“不。這對耳墜挺妙的,兼具觀賞價值和實用價值。”她知道連策不是那種極端控制狂,不會用定位窺視來傷害她,這就夠了,而且他選擇提前坦白,這也袒露了他的態度,其他未知的就沒必要提前預設。
連策收回目光,目視前方,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緊了幾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