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樣是……嫉妒。
雲浸仰頭,“嗯?羨慕什麼?”
羨慕她的朋友能在他不曾出現在她面前的那些日子裡陪伴著她,而他只是一段被編寫好的冰冷的程式碼,只能活動在她的手機中。
那些年的他只是她的網友,她不識他,而他卑劣地掌控她的資訊。
瀲灩的桃花眸蒙了層流光,顯出濃重的好奇。連策伸手碰了碰她的臉,輕嘆:“本來是羨慕。現在嘛……該是慶幸。”
慶幸那些年歲,雲浸並非踽踽獨行。
她有朋友,有生活,有追求。
雲浸雖然沒明白連策短時間的轉變,但她也知道他不會勉強她。於是她無意識地用臉更深地蹭了蹭連策的手,有點苦惱地問:“親暱嗎?那我該換了稱呼?”
連策挑了挑眉,沒說話,眸色極深。
“我想想啊……”雲浸滿臉為難。
連策遺憾地放下手,虛虛握拳放入大衣的口袋裡,退後半步,好整以暇地瞧著她。
想著想著,雲浸滿意地兀自點頭,說:“嗯,可以叫仰青。”
“……”
“算了,你們都習慣了這個稱呼,不用改。”眼眸低垂,連策善解人意,輕描淡寫道。
雲浸抿唇淺笑,掩下眼底的戲弄。
說完,連策沉默了會,忽然說:“你都沒那麼親暱地叫過我。”
雲浸的視線在男人的臉上停留片刻,莫名從他的話中讀出幾分委屈。
她錯愕地看他。
“沒有嘛,我不是叫你阿策嘛?”雲浸把臉湊到他的面前,兩眼亮晶晶,軟語溫言,上揚的語調帶著甜甜的撒嬌味,連策的心間霎時像被注入一管葡萄糖般,導致腦中也暈乎乎的。
“不親暱嘛?”雲浸慢吞吞道。
真會撒嬌。
連策漫不經心地想。
雲浸見連策面色如常不為所動,又叫了幾聲:“阿策阿策阿策——”
連策捏了捏她的後頸,討價還價:“還不夠。”
雲浸不反感這種得寸進尺,縱容小心眼的男友:“那要怎樣你才滿意呢?”
連策揉了揉手中的軟肉,嘴唇湊到雲浸的耳朵旁,低啞地說了幾個字。
雲浸緩慢地瞪大雙眼,耳垂逐漸彌漫上輕薄的粉色,臉頰也染上了熱意。
她放在腦海裡的天平一時間不停地左右搖晃,兩邊都難決勝負,一邊是羞恥,一邊是應允,它們互相彈跳拉鋸,誰也不服輸。
“怎麼,是不敢?”連策伸手撫了撫雲浸的頭發,帶著點催促的意味。
雲浸的目光有些閃躲,但嘴上還是和腦海中的天平站在同一戰線,不服輸地回嗆:“有、有什麼不敢的。”
“那我等著。”連策放開手,後退一步,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
男人灼熱的視線如有實質,彷彿落在身上的火點,掀起心間一片燎原火。
雲浸張了張嘴,眼一閉心一橫,天平一側的羞恥心落了下風,她出聲:“……老公。”
還不等雲浸從熱意中把自己撈出來,連策就像一陣風般上前一步,雙手捧著她滾燙的臉,額頭一抵,就說:“嗯,老婆。”
我的老婆。
語氣帶著喟嘆和滿足,眼底是笑意。
這一聲讓雲浸的神經一跳,心底惶惶卻非恐懼,而是類似一種興奮過度而不知如何調節的無措。她想她大抵知曉連策為什麼執著得到她的一聲叫喚,個中滋味,只有經歷過,才知這一聲真的很惑人,起碼她聽爽了。
但表面上她不能表露出來,免得連策不知節制。
“誰是你老婆?”雲浸垂下眼睫,避開男人的滾燙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