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策低笑,溫柔緩沉地說:“我關注‘此間昭昭’這個博主已經幾年了,在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時候,我就很喜歡她的作品,以及她對這個世界獨有的觀察和感知度,當我得知她是你時,有種‘本該如此’的想法。”
連策走到她面前,他知道自己愛的姑娘缺乏安全感,連思念都會剋制,怕出聲驚擾了他滿腔的愛意。
連策喉結攢動,“你說,這算不算冥冥之中的緣分?”
不等雲浸反應,他接著說:“算的,是吧?從前我不信緣分,但自從遇見你,我便時常在慶幸。”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慶幸自己遇見你,慶幸自己還能遇見你,慶幸自己遇見了你。”
雲浸眼眶脹熱,睫毛剋制不住地一抖一抖的,恐怕振翅的蝴蝶在她面前也得甘拜下風。
連策伸出手,輕撫上雲浸的睫毛,眸底幽深晦暗,“你這雙含情眼,生得實在是勾人至極。雲浸,你知道嗎?每次你看我一眼,我都想,把你拆吃入腹,讓你心裡眼中,只能容得下我一個人。”
細密的顫抖更劇烈了,連策垂下眸,放下手,說:“能與你相遇,能和你發生牽扯,是我最大的幸運。”
他後退半步,看著她:“此前我不知你是她,不知她是你,便已被吸引,當我真正得知你、遇到你,又如何能放過你,你說是不是,阿浸?”
雲浸又用這雙霧濛濛的眼看他,連策捏起雲浸的下巴,滑膩暖玉的質感,蠱惑的聲音一子不差傳到她耳內,“我愛你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
其實雲浸沒想這麼多,最初只是單純地好奇連策是怎麼認出並肯定是她的,但當連策說起這些她都不曾留意過的“緣分”軌跡,她之前的好奇忽然就被另一種更加巨大,更加劇烈的好奇所替代——她想知道他是如何看待這份感情的。
或者說,她在他內心的分量有多重。
她承認她也是得寸進尺的人。
而她也如願以償得到了答案。
——連策說,他愛我,板上釘釘。
“連策。”
“我在。”
“我也是。遇到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
她說:“我也愛你。”
雲浸以前覺得,運氣對她來說算是一種很奢侈的東西,也像是烘焙師隨意丟棄的邊角料。
可就算是邊角料她也不能輕易獲取。
很多時候,別人理所當然地棄之如敝屣的東西,大抵多少還是成為了她的求而不得。
而此刻,她無比清晰地感知到——她擁有很好很好的運氣。
幸運至極。
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連策拉過椅背的圍巾,走近雲浸,重新幫她戴好。
雲浸垂下視線,有意避開男人的眼神,卻避不開視線裡的一雙冷白修長的大手。她聽到連策低低地笑了一下,接著他問了個毫無幹系的問題:“你一直叫江仰青‘師兄’?”
怪親暱的。
雲浸毫無防備,憑本能應了聲:“嗯。”
有什麼問題嗎?只是一個稱呼習慣。
雲浸從愣怔中回過神來。
連策淡定道:“太親暱。”
雲浸遲疑:“朋友之間不都是這樣嘛?還是說……你吃醋了?”
連策點頭:“對,我吃醋了。”
雲浸懵了一瞬,被連策直白的承認弄得有些失笑,她只能解釋:“你不要誤會,師兄真的只是我朋友,他有喜歡的姑娘的。”
“我吃醋和他有沒有喜歡的人不沖突。”
雲浸彷彿不能理解,喃喃:“那你……”
她徹底困惑:“你怎麼想的?”
連策一哂:“我只是,有些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