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浮的心終於抓到了人生中的浮木,她緊緊抓住,不想再失去。
原來很多情感是沒有緣由的,不能用一條既有的邏輯鏈去思考。
就像有的人會吝嗇給她愛。
有的人會無條件愛她。
雲浸覺得自己要窒息了,連策才放開她。
兩人相擁著,身體是暖暖的,心間是溫熱的。
她可以聽到男人胸腔內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雲浸後覺膩歪,清咳一聲,重回正題:“eara說當年涉及我母親的那件抄襲案中,幕後有人保下了張施彥和江菀,那大機率是楚靖山。他是主謀,未必就沒人其他人推波助瀾。這麼多年後能重複利用這兩枚棋子,以我為餌誘你行動的人,你說,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連策說:“我們心底有了些猜測,你只需要知道,他的目標是我就好了。”
經此坦白,她不想太糾結感情的聯系,順其自然便好,雲浸心間微動:“那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會不會打亂你的計劃?”
雖然現在說開了,但她還不算特別清楚連楚兩家的矛盾。連楚兩家一直都是世交,現任掌權者連屹和楚靖山更是從小到大的好友,沒有人會想過兩家、兩人的關系會發生畸變。
這種在外人面前未展示的關系,必然是有隱情,只能問當事人。
“你盡管去做,不用顧慮。”連策沉下眸光,“楚靖山能給你使絆子,我們也能給他投毒計。你之前的反擊告了一段落,不代表他會將你剔除,他沒毀掉你就證明沒把你當一個真正的棄子。你做的事情他未嘗不曾察覺,他只是覺得沒必要大動幹戈來動你。”
楚靖山是聰明人,同樣也是極自負的人,自以為能將一盤棋一子不差地走出他想要的結果,這種人不會承認偏差是自己的失誤,即使出了差錯,他恐怕也不會太在意,頂多開始正眼睨你一眼,絕不會將太多心思投注到這個令他不痛不癢的變數中,因為他有自己的策略。
在楚靖山眼中,雲浸不過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心理諮詢師,一個雲姜兩家不受重視的孤女,不善結緣不爭名利,唯一與他的計劃有聯系的也只是心狠手辣不解情的連二公子和可以任人塗抹的已故母親,在他眼中雲浸實在是不足為懼。
他只會得意於自己選中的棋子不是一記任他擺弄的死棋,而是有點意思的活棋,甚至可能還暗中窺探過,將她當做個跳梁小醜一樣看,看看自己的“好眼光”選中的棋子接下來能做到幾分。
至於過多的變動,天塌了他可能都覺得自己的無雙計謀可以縫補修複。
楚靖山最初便目的明確地將雲浸拉進這方棋盤,就得承受棋子生魂的代價。
連策讓她安心:“不用有太大壓力,這件事情,也該收網了。”
不是有把握,連策不會主動做出承諾。
“你最近有跟你表哥聯系嗎?”
“誒?你認識表哥?”
連策沉默了瞬,“應該可以這麼說,我對你身邊的人都知道一點。”
雲浸挑眉,拉長聲調:“這樣子……”
連策拉過她的右手,五指收攏緊緊握住,另一隻手撓了撓雲浸的下巴,“除夕那晚在姜宅外院,我見過你表哥。”
雲浸握住他的手,拉下來,“我跟表哥前些天見過面。”
連策等她的下文,結果雲浸說完就不說了,連策無奈,只能自己問,“你說這話,是想試探我有沒有吃醋?”
雲浸奇怪地歪了歪頭,“怎麼會?我並沒有這種想法。”
連策捏著她下巴晃了晃,“好,阿浸好大度。”
雲浸貼上連策的手腕,“這哪是大度呢?說了我沒有吃醋,就不存在什麼大度不大度的。”
連策不再追究下去,繼續同她說了他們調查到的關于于持的事,先讓雲浸心裡有個底。
連策的鼻尖總是往雲浸臉上蹭,雲浸被蹭得癢癢的,偏過頭,看到書桌上的手機亮著。
“我去接個電話。”雲浸推了推身上的男人,連策順勢放開她,看著她的動作。
雲浸拿著手機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