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浸:“!!?”
他的拇指蹭過她飽滿的下唇。
男人眼底的神色更晦暗深沉了。
連策放開右手,稍稍挪開與雲浸過短的距離,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還沒動腳。”
下巴的鉗力驟然消失,耳朵聽到他的話,雲浸一噎,一副無語的表情,“重點是這個嗎?”
連策笑了一下,帶著漫不經心的意味,說:“我以為你的每句話都是重點。”
雲浸抿了抿唇,下巴似乎還殘留著未消散的餘溫,她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不要偷換概念,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連策:“很巧,我也是這麼覺得。”
雲浸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連策蹭了蹭指尖的溫熱,“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雲浸:“……連先生高估我了,我不是蛔蟲。”
故人重逢,久違的稱呼是增加彼此熟悉的索引,是在趕走不相知的歲月裡彼此粘合的疏離感。可,熟人相對,久違的稱呼,是挑撥離間的刀劍。
連策怔了一瞬,突然沒有了平日裡的遊刃有餘和殺伐果斷。
他沉默下來,心底細細絞著一根名為“後怕無措”的繩線。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不對勁。
雲浸嚥下口中的澀意,淡聲開口:“連策,我知道我們倆的事情有很大的關聯性,但至少此刻,你不能大張旗鼓地出現在那一場鴻門宴中。”
既是步步緊逼的誘餌局,又怎知對方不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她一個人不要緊,若是牽扯到無辜好友,她不知道她會如何應對,又會變成怎樣一個人。
連策的眼睛盯著她,如墨黑眸深不見底。
他改為鉗制她的腰,並俯身在她耳朵旁,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晰:“你剛剛才說我霸道,我可不認。”
雲浸忍不住瑟縮一下,連策加大力道控制住她,不讓她動彈分毫。
被迫僵著身體,她的耳朵感受到分明的熱意,那熟悉的氣息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可惡地鑽進她的感官裡。
身下人不動了,連策稍微滿意了。
連策語帶自嘲,繼續說:“霸道的明明是你,雲浸。你在為我好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也想要為你好?你沒有考慮過。你看,你多霸道。”
看著對方故作冷硬,刀槍不入的姿態,連策語氣亦冷了三分,“我們不是朋友?”
雲浸睫毛顫抖得厲害,說不出話來。
似乎是妥協了,連策收起身上一瞬的冷然,“但是,霸道的雲小浸,我不是要怪你。我只是想跟你說,能不能嘗試著去信任我?連策他很需要你的信任。”
“而且,其實我今天很高興。”
雲浸不明白:“嗯?”
連策喉嚨幹澀:“你能將遇到的困難跟我說,我很高興。希望你以後遇到什麼事情,不管好的壞的,都跟我說可好?”
一池清水被攪亂,疼痛從心髒處蔓延。
雲浸說不清此刻心底的感受,但凡事不是非要講究他個因果,此時她循著身體的本能,慢慢地放鬆著身體。
連策感受到身下人輕微而緩慢的變化,發揮野心家的傲慢本能,得寸進尺地擁過雲浸的身體,完完全全地把雲浸擁入懷中。
連策的下頜枕在雲浸的發話,雲浸。”
雲浸瞬間忘記了呼吸,全身細胞被調動一起去感知這個懷抱,帶著清冽好聞的木質香,連策的懷抱很寬闊很溫暖,透著讓人安心的意味。
雲浸卸下心底的防備,眼神清明,聲音清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