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覺得,他也有點醉了。
到雲浸的小區後,轉頭才發現雲浸睡著了。
她的頭偏向了右邊,連策只能看見她的半邊白皙柔軟的側臉和修長的脖頸,精緻的鎖骨隨著她有規律的呼吸而緩緩律動。
連策收回眼神,看向車前方。
半分鐘後,他嘆了口氣,嘆息聲在安靜的車裡很容易就消散。
低調的卡宴重新啟動,最終駛進了清渚館。
停好車後連策彎腰,小心翼翼地抱起雲浸。
一如既往,很輕,很軟。
雲浸的眉毛微動,臉在他的懷中蹭了蹭,又安靜了下來。
連策把雲浸放在收拾過的客房裡,拿著幹淨的毛巾站在床邊,定定地看了她幾眼。
輕柔地擦拭起雲浸柔軟的臉。
一根睫毛掉落到她的眼下,離垂下的睫毛不遠。
連策放下手裡的毛巾,彎腰湊近,輕撚起那根黑色的睫毛。
許是感到不適或者被打擾,雲浸本能地揮了揮手,被防備心超重的連策眼疾手快地扣住雙手。
“唔。”
輕到近乎情人間呢喃的軟聲將連策拉回現實。
他偷偷地由思緒馳騁,只覺兩人如今這姿勢可不就是比情人還親暱?
緩緩鬆手,不料雲浸伸手,直接搭到他的脖頸間,又無師自通地抱住他的脖子。
連策身形一僵。
兩人鼻對鼻,呼吸交纏不休。
連策居高臨下俯視她她醺紅的小臉,自言自語:“我可不是什麼君子。”
密密麻麻的熱氣,激起小醉鬼不自覺的、細細的顫慄。
這秋意沒個正形,竟讓他感到由內到外的燥熱。
他用目光臨摹眼前這一張臉,聲音很沉,帶著附骨的繾綣:“你這樣,怪不得我不作君子。雲浸,這是你自找的。”
說完,他將頭埋入了她裸露的右頸,似貓吸薄荷般吸了吸。
雲浸的雙手已自然掉落,鼻子輕微動了動,似乎是嗅著什麼熟悉的氣味,仍不知危險般陷入沉睡。
等他發覺身下人被自己的氣息寸寸包裹住,也變得滾燙起來,才戀戀不捨地抬起頭,保持著低頭的姿勢。
半晌,抬起右食指,他在雲浸殷紅的唇上由輕到重,碾了碾。
像是要碾碎花瓣,取出汁水般。
軟軟的,滾燙的。
可惜這半室春情,從頭到尾,不過是他一人的獨角戲。他入戲太深,眼前人也不會成全半分他的貪念。
他於黑暗中窺見自己骨子裡的惡劣和陰暗。
自嘲一笑,幫她蓋好被子,轉身離開。
去書房處理完一些事情後,連策上了床。
窗簾沒有完全拉好,星月的光輝藉著空白處爭先恐後地湧進來,定在被子上不肯消失。
連策想著與他一牆之隔的雲浸,心底發亂,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呼呼的夜風吹得窗簾翩躚舞動,連策仍然在跟深夜對峙。
夜色纏綿,他背對著窗簾,熄滅臺燈,沒給不經意間漏進來的月色一眼。
不知不覺中,他漸漸困頓下去。但是睡夢中,一直有隔壁人的身影。
次日早上九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