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紳士法則
腦子好昏沉。
迷迷濛濛間,雲浸的這種感受佔據上風。
隱約之間她好像聽到了“抱住我”,她下意識伸出左臂,環繞在眼前人的後腰上。
醉酒之下,人或許是有些敏感的。
就像現在,雲浸可以感到低啞的嗓音鑽入她的耳裡,帶著滾燙的氣息噴薄而來。
清晰地聽到懷中的男人說:“好乖。”
她更昏沉了,感覺腦袋要不受控了,她只覺需要些東西收回腦子的控制權,於是,她把腦袋塞入男人的懷中——額頭抵在男人的胸膛。
“抖什麼?”
她又聽到那人胡說八道了。
她側著耳朵摩擦男人的衣服,企圖擦掉灼熱的氣息。
那人又說:“能站起來嗎?”
她不耐煩了,用額頭撞了一下男人的胸膛。
撞痛了自己的額頭,癟了癟嘴,她又老實了。
男人開始反擊了,手臂箍緊她的腰,聲音還惡劣地往她的耳畔注入。
嗓音帶著點慵懶的笑意:“看來是不能。”
接著她感到一陣天翻地覆。
自己被男人抱起。
她的雙手下意識地環住男人的脖子。
腰間和腿彎後的存在感很強。
她的半邊身子都變得酥酥麻麻。
周圍一群人見了,不嫌事大,笑著起鬨:“哇——”
連策將雲浸的臉更深地按埋進自己的懷中,眼神冰冷地掃了一圈。
周圍人接收到這麼不解風情的視線,聳了聳肩,紛紛移開目光。
連策揉了揉雲浸的頭:“乖,我帶你回家。”
雲浸被連策抱著走出酒吧。微涼的夜風像是個不分敵我計程車兵,沖擊著兩人。連策抱著人剛走出來,夜風便迫不及待交纏於雲浸的黑發上。
垂落的長發被揚起,其運動的不規則正如連策此時的心跳。
連策迅速側身為她擋住風口,低頭一看,被吹亂的頭發蓋在雲浸的半邊雪白的小臉上。
他動了動手指,才發覺自己騰不出手為她理頭發。
等到連策將雲浸小心地放入副駕駛,沒了夜風和亂七八雜的氣息,這方小區域內微微熟悉的木質香便爭先恐後地湧入雲浸的鼻子,她才有些清醒。
“吧嗒”的安全帶扣緊聲,讓雲浸終於想起自己的車還停在外面。
“我的車——”
“嗯?”
“我的車停在那邊……對哦,不可以酒駕。”雲浸驀然想到自己喝酒了,放棄掙紮,想著下次過來開走。
看著雲浸懵懵的樣子,連策確定了雲浸還沒有完全清醒,可能只是由熟悉的事物下意識想起了自己的車。
連策開啟一點車窗,讓涼風灌入。
熟悉的木質香和車內安靜的氣氛慢慢勾出了雲浸的睡意,她動動身子尋個舒服的位置再次閉上了眼睛。
連策偏開的視線有自己的想法,不聽支配者的吩咐便擅自主張地挪回來,待他回過神來,視線已在雲浸的臉上逡巡了百來回合。
朦朧的月色與深幽的夜色皆跳入他的眼底。漆黑的瞳孔,搗碎了一如既往的冰川海面,注入了由四面八方爭相湧入的暖流,此刻他的雙眸專注而極具侵略性,就這麼靜靜地望著雲浸。
明明是雲浸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