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其他調酒師穿著統一的馬甲加白襯衫,雙手不住工作。
“這裡,有片枯葉……嗯,還有桂花。”
雲浸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連策像變戲法般從她右肩變出了一小片枯葉,上面甚至還殘留了幾點桂花絮。
雲浸:“……”
她不禁腹誹,所以他就這般看著纏綿不分的花葉這麼久?是等她自動發現嗎?
雲浸回味了一下,只覺得這酒有點上頭,最終她還是眼巴巴地問:“我能提前向你討要‘回禮’嘛?”
“你……”連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可我還沒想好為你調什麼。”
雲浸覺得很有意思:“嗯?不應該啊。”
她以為這種事情就如同學神對待難題般,遊刃有餘的。
連策挑了下眉,別以為他看不到她眼底的幸災樂禍。
“怎麼不應該?”
雲浸不想說,只含糊道:“我覺得不可思議。”
可連策非常人,他會讀心術,“不是江郎才盡,是……”
他瞧著伸長耳朵想聽,偏故作矜持的女人,拉長語調,吊她胃口。
果然,她得不到爽快,抬眼瞪他,連眼尾都可憐地染上了胭脂紅。
他頓了頓,繼續:“是想創造一杯與意不辜同位的新品。”
雲浸低眉:“……這樣啊。”
連策盯著她,目光灼灼。
雲浸忽地感到幾分臉熱,她倒打一耙:“哦,你想拿我當小白鼠。”
“你覺得呢?”
“我覺得是!”
連策好笑道:“自然不是。做小白鼠的前提是我對新款酒的口味把握不準,但是我調的,退一萬步講都不會有這個困擾。”
雲浸惡劣懟回來,她覺得自己夠可惡:“這麼自信啊?可是……連先生有沒有考慮到消費者的個體口味差異性呢?萬一,我說的是萬一。萬一你調的恰好就是不符合我的口味呢?無關成品酒的是否好喝。”
“那我便賭這個‘萬一’不存在。”
這麼任性啊?
“怎麼會不存在呢?”雲浸歪了歪頭,目光閃爍,覺得很有趣。
連策笑了一下,笑意帶著點狡黠:“我賭你會滿意。”
因為他的創新技術從未翻車,也因為他已初步窺探到她的口味……往深層次看,亦因心軟的雲小姐不會說些讓人傷心的話。
雲浸大驚:“這麼會賭?你不用考慮另一層佔比百分之五十的個人情緒?”
連策慢悠悠道:“這就是我接下來想說的,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透過你的反饋去琢磨到底哪一款更適合,直到你真正滿意為止。”
“還說我不是小白鼠。”雲浸小聲嘀咕。
“起碼我不會去關注小白鼠的情緒。”連策聽到了,輕聲回道。
好吧,小白鼠就小白鼠吧。
以兩人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我就讓讓他吧。
雲浸坦然接受這次的小白鼠計劃,還有些樂在其中。當小白鼠,應該可以品嘗很多風格迥異的調酒吧?
可是再一想,她也不能經常來,彼此的工作時間也寶貴,且她總覺得對方應該很忙,屈居小酒吧為她調酒,多半是因為那個承諾。
劃拉著吧臺上的推薦單,她不經意瞟了一眼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