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那時候,謝遊很莫名地來一句:“其實我小時候就喜歡你。”
當時她還不明白,他口中的小時候是指他們小學三年級就見過的時候。
原來那時候,他就開始悄悄喜歡上了她。
沈喬又想起昨天在謝遊房間看見的照片。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會帶她參觀他的房間,介紹他小時候的點點滴滴,然後說起他們小時候就遇見的事。
那時候的謝遊應該會像夢中的情景那般,看著她的眼睛,驕傲地告訴她這個藏了很久的秘密。
——“想不到吧,我喜歡你的時間比你想象的還要久。”
是那個,會把喜歡這件事偷偷藏了很久,深情而又長情的少年。
……
與此同時,美國時間晚上十點,高聿政久久地杵立在icu病房外。
透明玻璃窗映著一張蒼白虛弱的臉,謝遊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他身上插滿了各種複雜的輸液管,雙目緊閉,靠呼吸機勉強維持呼吸。
這一年裡,醫生下了四次病危書。
每次都是在閻王爺手裡搶命。
高聿政想不明白,人為什麼可以為另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盯著病床上那張了無生氣的臉,想起那天謝遊約他見面的場景。
“我們謝大忙人怎麼有時間約我出來吃飯了?”高聿政看著桌上的好酒好菜,打趣道,“不會是什麼鴻門宴吧?”
謝遊爽朗地勾唇笑笑,直言不諱:“你說對了,就是鴻門宴。”
“說吧,有什麼大事?”
謝遊稍稍坐著了身子,臉上也收了幾分散漫,“我想讓你幫我擬一份股份轉讓協議。”
高聿政驀地抬眼,看向他。
謝遊仍舊在說:“如果我哪一天不回來了,你就讓沈喬簽了這份協議,公司的股份還有我名下的房産全都無條件轉讓給她。”
高聿政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沒事吧?好端端地怎麼跟立遺囑似的。”
過了三秒,他還是想不通,“不是,你到底怎麼了?什麼叫做如果有一天你回不來了?!”
謝遊眸色晦暗,琢磨不清地說:“你就按照我說的辦就行。”
氣得高聿政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他兩手一攤往椅背上靠,“行行行,你可以有不願意說的理由,只是這件事我沒答應幫你。”
謝遊大概是逗笑了,“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任性的時候。”
高聿政氣不打一處來,“你莫名其妙立遺囑我還不能問問怎麼回事了?!”
謝遊嗤地一笑。
立遺囑?
什麼亂七八糟的。
“認真的。”高聿政的表情嚴肅起來,“究竟是什麼事讓你突然要立股份轉讓協議?”他盯著謝遊的眼睛,“就是你喜歡一個女人,也不至於把股份和房産都轉讓給她吧?一點兒餘地都不給自己留?”
謝遊眼底有說不清的情愫,“sq本來就是為她創立的。至於房子,我想讓她有處可去,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
“這些都是你的私人財産,你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高聿政仍覺得不對勁,“只是太突然了,你不會無緣無故提這茬。”
頓了頓,他臉色正經,“你不會遇到什麼麻煩了吧?”
謝遊仍舊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