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沿著傘面往下滴,砸向地面,聲音似乎格外動聽,她脖頸處有冰涼涼的濕意傳來,低眉看去,看見男人濕透的衣肩。
按理說,不會濕成這樣。
“你不是帶傘了嗎?”沈喬看著他衣服上的那片濕跡,“怎麼還濕成這樣?”
謝遊將她往身上提了提,往前走,只來輕描淡寫的一句:“懶得開傘。”
沈喬盯著他的側臉,不知道是不是綿綿細雨的緣故,他的輪廓稜角此刻彷彿被柔化了很多,格外溫柔。
遠處忽然有一對年輕男女的聲音傳來,在馬路街對面的一家便利店門口,模樣像高中生,男生要給沒傘的女生撐傘,女生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拒絕了,三分鐘後,男生失落地低下頭,沖進雨幕然後徹底消失在街道盡頭,而那把傘還是執拗地給了女生。
這樣的場景和腦海深處的某段記憶重合,太過熟悉,稍微回想一下,像是有密密匝匝的刺痛紮破心髒,痛得就要窒息。
“謝遊。”沈喬把腦袋深深埋進男人脖頸,強行忍著聲音裡的顫意,用盡了全力才能說出口,“我們,可以在一把傘下了。”
謝遊腳步突然停住。
脖頸的位置有滾燙濕熱的東西落下來,猝不及防,卻又驚心動魄。
剛才的那幕他也看見了。
是啊,他們可以在一把傘下了。
上車後,沈喬從座位中央的置物槽拿出抽紙,幫謝遊擦他衣肩上的濕跡,謝遊鬆鬆懶懶地靠著椅背,偏頭,上半身也側向她,嘴角掛著笑,似乎極為享受她的溫柔對待。
沈喬動作慢條斯理的,低著頭,並沒有和他有目光接觸,卻還是能察覺到他這張臉笑得有多爛。
“你剋制一下好不好?”語氣頗為無奈,拿他也是沒轍,說,“至於笑成這樣嗎?”
謝遊眼裡彷彿有化不開的溫柔,“你就難得照顧我這麼幾次。”
一聽沈喬質疑了,倏地抬起頭,模樣真有點兒認真問:“就只有幾次嗎?”
旁邊人懶懶嗯了聲,手肘漫不經心支著窗沿,眼神看著她,娓娓道:“不然呢,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的生活起居、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哪樣我沒顧及。我的服務比其他家政都好、都全面吧,你日子過得比以前滋潤很多吧。”
沈喬眨了眨眼,好像確實是這樣。
每天她的一日三餐他親手做的,她的內衣內褲他親手洗的,像祖宗一樣供著伺候,哪怕在她特殊生理期,她沒來由就想無理取鬧、亂發脾氣,他都陪她隨心所欲,無條件答應她那些荒謬又無理的要求。
都說女生心思細膩、男生粗糙太多,可和謝遊在一起後,她的生活質量真的提高太多。很多時候,連林綿作為她的生活助理都沒照顧到的細枝末節,他都能察覺照顧到。
早在不知不覺中,謝遊就已無孔不入地滲透她的生命,成為她人生不可缺少的部分。
“我對你也不差兒吧。”沈喬努努嘴。
“嗯?”
沈喬突然靠近他,聲音刻意壓著,挑逗他玩:“我能滿足你的生理需求。”
謝遊眼神驀地一沉,將大言不慚不知羞恥的女孩扯過來,肩頭相互摩擦碰在一起,他俯身逼壓沈喬,偏頭貼著她的耳,嗓音沙啞,“這麼敢說,晚上你最好不要哭著求饒。”
沈喬脖頸一縮,立馬認慫:“不說了不說了。”然後腦子不知怎麼抽了一下,在那閑閑補了一句,“那你不還是在下面。”
直接給謝遊惹惱了,他力道十足,將沈喬抱到自己腿上,寬厚的手帶著懲罰目的從她的連衣裙擺探進去,然後一路往上游走,咬著牙啃她的紅唇,“信不信我讓你嗓子喊啞。”
沈喬心中一顫,趕緊去抓他的手,同時偏過頭躲開不讓親,諂媚道:“我信我信,我從來不質疑你那方面的能力的。”
將能屈能伸演繹得淋漓盡致,謝遊掐了把她小腿的嫩肉,惡狠狠威脅:“再亂說一句,我在這把你辦了。”
沈喬憋憋嘴,她又沒有亂說。
他們每次做的時候確實都是他在下面的。
但這會兒真怕惹怒他,特識時務,舉起雙手打哈哈道:“不說了不說了,不敢說。”
到底還是沒放過她,除了那步該做的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