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盡4
長孫弦佩錯不及防被薛硯聽按倒,頭紮進河水裡嗆了兩口水。她抬起頭,薛硯聽還要壓著她的腦袋往河裡按。
長孫弦佩前身下沉,反手抬起胳膊揪住薛硯聽腰間的衣服往前紮。
二人一同墜入水中,長孫弦佩迅速在河裡翻過身,趁薛硯聽還沒反應過來跨坐在他身上,一手鉗住他的雙手往上提壓在岸邊,一手掐上他的脖子把人定在水裡。
一時間河中水花四濺。
掐在薛硯聽脖子上的手不斷收緊,他漲紅著臉,身體被壓著沉在水下,手被控制著露在水面上使不上力氣。
薛硯聽曲起左腿用膝蓋狠狠撞上長孫弦佩的後背,又展開右腿抬高想要用小腿去勾她的脖子。
長孫弦佩被迫松開鉗制他的手擋下薛硯聽掃過來腿,藉著把人往下壓的力“嘩啦”一聲從水裡站起來,拉開與薛硯聽的距離上了岸。
薛硯聽半個身子伏在岸邊,一條胳膊半陷進濕軟的泥土裡撐著身子,另一隻手捂著喉嚨止不住的咳嗽。
“自作自受。”
薛硯聽聽到頭頂的聲音,壓在泥土裡的胳膊用力,帶動身體向上。
長孫弦佩一腳踹上薛硯聽的肩膀將他踹回水裡,薛硯聽怒道:“長孫弦佩!”
“將軍怎麼自己先生氣了?”長孫弦佩嘴角上揚,目光嘲弄,“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你說對嗎?將軍。
薛硯聽泡在河水裡也不上岸了,他游到岸邊攥住長孫弦佩的腳腕,一把將長孫弦佩再次拖拽進河裡。
二人心裡都有氣,在水裡扭打起來誰也不服誰。
許逐和李繼雲到河邊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兩個人面面相覷,而後不約而同的移開目光。
許久過後,長孫弦佩和薛硯聽從河裡上來,兩人渾身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臉頰上,水珠順著衣擺滴到地上,在腳底留下一小灘水。
許逐默默遞過去一塊手帕,長孫弦佩拿過手帕擦了擦臉。
薛硯聽盯著李繼雲,李繼雲摸摸鼻子僵硬的轉開臉。
長孫弦佩拿著手帕背過手,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說:“多謝薛將軍借人,等有了匪寇的訊息我自然會來告訴將軍,今日先告辭了。”
“李將軍隨我來吧。”長孫弦佩轉身對李繼雲說。
“好。”李繼雲硬著頭皮應下,對薛硯聽說:“將軍,那我就先跟長孫大人走了。”
長孫弦佩在前面走,李繼雲慢一步在薛硯聽耳邊小聲說:“將軍,我沒有手帕啊。”
薛硯聽踢他一腳:“還不快走!”
長孫弦佩帶李繼雲回到府衙,指著院中南邊的空房間說:“將軍日後住這裡吧。房間一些基礎的床凳桌椅都有,將軍需要什麼跟我或是跟許逐提都可以。”
李繼雲說:“好,大人需要我做什麼?”
長孫弦佩扯了扯粘在面板上濕透的衣服說:“將軍先休息稍等片刻,容我換身衣服。”
許逐帶李繼雲進了南邊的房間,又從府衙小廝那裡要來了新的被褥要鋪上,李繼雲攔住他說:“不必,我自己再鋪就行。”
“哦,好。”許逐停下。
“那李將軍請隨我到堂前吧,大人馬上就好。”許逐等李繼雲鋪好被褥說。
“好。”
許逐到堂前倒了一杯茶給李繼雲:“將軍請。”
許逐總是木著一張臉,李繼雲接過捧著茶杯慢慢啜,二人靜默,氣氛一時僵硬的有些詭異。
長孫弦佩簡單沐浴過後換了一身青綠色的衣服,她走進前堂道:“將軍久等。”
李繼雲剛要站起來長孫弦佩又道:“將軍坐著便是。我請將軍來,是想了解一下潯陵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