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燃望著他:“給我也來根。”
裴珏斐這才摸了摸煙盒,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他搖了搖頭,示意江舟燃,沒煙了。
江舟燃也不在意,從包裡拿出了鏽著金邊的錦盒,分了裴珏斐一根,他說:“你先抽吧。”
裴珏斐按了好幾次打火機,才成功點起了火,真奇怪,明明之前那麼順利。
江舟燃勾住了他的後脖,低頭,湊近,藉著他嘴裡的煙,燃起了火,亦如初見時那樣借火。
不知道怎麼了,裴珏斐有點想笑。
薄荷煙霧飄揚,與裴珏斐慣常抽的牌子完全不同,不嗆人,從包裝到口感,無一例外都透著高貴,他就忽然不想笑了。
緩緩的,裴珏斐這雙琥珀眼眸好像就多了層波光粼粼的霧氣,是江舟燃耳釘反射的藍色吧。
江舟燃夾著煙,直勾勾地鎖定他的眼眸:“你是不是在煩我,還是在想,怎麼對我負責。”
裴珏斐動了動嘴唇,想說他沒煩他。
“你怕什麼,我只是長了……又懷不了孩子,而且都是男的,我又不要你負責。”
再說了,他們又沒真的怎麼樣,但看到裴珏斐這樣,江舟燃確實很不爽,也很心疼。
他抿了抿嘴角,吸了不少煙進肚,嗆得他差點就咳嗽出來了,這樣會丟臉,所以江舟燃忍住了。
裴珏斐開口,說:“我沒煩你。”
江舟燃摁滅了煙:“那把手給我。”
裴珏斐伸出手,看見江舟燃拿出了瓶藥膏,他認得出來這是治燙傷的。
江舟燃說:“我剛從你醫藥箱拿的。”
白色膏藥塗抹在他手背上,江舟燃抹藥技法也很爛,塗得很不均勻。
鋪在琥珀瞳孔中的波光就消失了,裴珏斐輕輕勾了勾嘴角,露出了個笑容,可惜專心給他抹藥的江舟燃沒看見。
江舟燃不放心,給他抹了足足三次,藥膏味早就把煙味壓了下去。
他抬頭,看著裴珏斐:“感覺怎麼樣?”
裴珏斐:“好多了。”
江舟燃笑得露出了小犬牙,又悶悶地閉上了嘴,忽然撲過來,抱住裴珏斐的腰:“我剛剛感覺你一下子離我好遠,我不喜歡。”
“你保證不準辭職。”
裴珏斐下意識接住他,摟著江舟燃:“我保證。”
江舟燃得寸進尺:“保證不和我吵架。”
“不吵架。”
“也不準和我冷戰。”
裴珏斐低眸看著江舟燃,語氣很認真:“不冷戰。”
江舟燃還是不放心,說:“回家後你要和我簽合同。”
裴珏斐肯定地說好。
餘光落到窗外,裴珏斐意識到,天原來真的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