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燃眼神開始慢慢失焦,他仰頭看著天花板,唇角滴下條長長的水絲,唇縫無意識半張,口中發出呻.口今。
或許是潛意識,裴珏斐將手指擠入了江舟燃嘴裡面,碾過舌根,狠狠壓著舌心。
大概是有層布料的關系,食指上面很濕,但水不多,味道很奇怪,算不上難吃,但也絕對稱不上美味。
江舟燃嗚嗚著吞嚥他的指節,抵到他的喉口,倒逼出幹嘔與快樂,淚水流得更多了。
可奇異的是,那樣的癮症竟然就真的得到了撫.慰,慢慢消退。
恍惚間,江舟燃抓住了裴珏斐腰身。
裴珏斐眼裡最後的畫面是江舟燃,然後他就閉上了眼睛,混沌一夜就這麼過去。
清晨照常到來,不需要開燈,房間也很亮。
對裴珏斐而言,昨天喝的那些酒,度數已經足夠高了,他腦海中很亂,也有點頭疼,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這人喝了酒以後,記憶會斷片,最多也就想起零零碎碎的片段,再多的,怎麼回想都無濟於事。
裴珏斐睫毛卷斂張開,視線先闖入的是天花板,與以前沒什麼區別。
目光稍微偏轉,第一個反應是很亂,床頭櫃上面擺的水杯還有其他裝飾,有些砸到了地上。
衣服也是,亂七八糟地堆在地面上,哪哪都亂。
裴珏斐揉了揉腦袋,緩了好幾口氣,然後側過眸子,看見了江舟燃,臉上還有沒消的淚痕,身上印子也很多。
抱著他的胳膊睡得正香。
掀開被子,往裡看,就能看見江舟燃身上更多的緋紅痕跡,哪怕沒什麼記憶,裴珏斐也認得出來,這是他自己製造的。
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患有ed障礙,裴珏斐都差點覺得他和江舟燃真的怎麼樣了,可現在這樣,乍一看也差不多。
他靠在床邊,想了很多,想自己,想江舟燃,想起了在工地幹活的小姨小姨父,還有天生就需要天價藥物治療的裴玥,甚至到最後想起了老家土堆裡埋在一起的爸媽,漫無邊際地想。
然後想到了未來,他和江舟燃的未來。
裴珏斐很清楚地明白他們之間的差距,貧富階級,江舟燃什麼都有,而他兩手空空,什麼都給不了。
煙霧這個時候燃起,猩紅的火光若隱若現,裴珏斐泛紅的薄唇咬挾細煙,霧氣嫋嫋,朦朧了他整張臉。
沒人能透過這層煙霧窺探他的表情,他自己都不行。
煙尾燃燒到尾部,徒留諸多灰燼,落到裴珏斐手背那刻,他才恍然,緩緩地又點了支煙。
望著閃爍的猩火,他的眸色也跟著忽明忽暗。
身旁有了動靜,江舟燃抱著他的胳膊,迷迷糊糊開口:“幾點了?”
裴珏斐掐滅這支煙,給他蓋好被子:“才五點,繼續睡吧,節目還要兩個小時才拍。”
“好。”江舟燃聲音帶著晨起時特有的啞,以及不太明顯的軟。
他閉著眼睛,依賴地蹭了蹭裴珏斐,說:“你陪我一起睡。”
“嗯。”但裴珏斐怎麼樣都睡不著了。
殘留的煙味流進江舟燃鼻翼,鼻側那顆小痣跟著輕輕聳動,睡意一下子就散了。
江舟燃猛地睜開眼睛,眼珠一錯不錯地去尋裴珏斐,他看見靠在床頭的他,還有漸漸散去的煙霧,又注意到他手背被燙出的傷痕。
他握住裴珏斐的手,輕輕撫了撫那處燙傷,也坐了起來,被子跟著滑落,就露出了很多曖.昧的痕跡。
裴珏斐又想抽煙了,可他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