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氣太大,裴珏斐沒注意,他最後還是跟江舟燃進了同一個隔間。
得意笑容在江舟燃臉上出現,他挨挨蹭蹭擠到裴珏斐身上,又要跟他貼貼。
他說:“你還是跟我一起進來啦。”
他整個人都得瑟的不行,像計謀得逞的小狼崽子。
裴珏斐推了推他的肩膀,說:“你換,我把眼睛閉上,不看你。”
“你不是我助理嗎,而且咱們都是男的,幫我換換褲子怎麼了。”江舟燃還挺理直氣壯。
是沒什麼,如果裴珏斐取向不是男性,如果江舟燃沒多生出些什麼,確實不應該算什麼。
可偏偏這兩個前提條件都不成立,裴珏斐沒法依著他,掌住江舟燃肩膀推開他,冷酷無情道:“自己換,我在這裡陪你。”
江舟燃肯定不會同意讓他離開,裴珏斐只能在裡面陪他,話剛落下,他就閉緊了眼眸,不準備去看。
手就又被牽緊,裴珏斐手被引導著落到江舟燃臉上,一滴淚水落到他手上,又燙又冰。
裴珏斐顫了顫睫毛,還是沒睜開眼睛。
他聽見特別委屈的聲音:“你是不是嫌我惡心。”
裴珏斐怎麼可能這麼想,他掌住青年的手掌,手一點點觸碰到江舟燃的腰,小心翼翼地把他抱進懷裡:“你不惡心。”
“身為醫生,我永遠不會覺得患者惡心,身為你的……粉絲,我更不會覺得自己偶像惡心。”
他很少直白承認什麼,說出時罕見地磕絆了一下,停頓片刻後,話才重新說的流暢。
裴珏斐抱緊他,手臂縮了縮,把青年牢牢抱緊在懷中,說:“而且,你本來就不惡心,你很好。”
他從沒覺得江舟燃哪裡不好了,也想盡力撫平江舟燃自己內心的傷口。
或許這很難,但裴珏斐有很長的時間,體檢時的資料表明,他能活九十九歲。
“那你睜開眼睛看我。”江舟燃還在委委屈屈地掉著眼淚。
臉上渲染出兩條清淺的淚痕,長睫上也沾染了不少水珠,淚珠滾動過他的唇角,一張俊美臉蛋看起來有些可憐。
他哭也就算了,還按著裴珏斐的手在他臉上,讓裴珏斐感受他的淚水,明白他的難過,蓄意去勾扯出男人的心軟。
裴珏斐緩慢地睜開眼睛,視線下落,看見了圈微紅的眼眸,他擦了擦江舟燃的臉,還能感受到掌心這抹淚濕。
指腹擦著他的眼角,待江舟燃眼尾沒再沁出新的淚跡後,裴珏斐低眸認真地問他:“還難過嗎?”
江舟燃已經不難過了,他抱緊裴珏斐的腰,去蹭他的脖頸,嗓音又軟又啞:“那你幫我換嘛,好不好。”
裴珏斐沒開口,沒說他自己到底同不同意。
江舟燃就擅自預設他已經同意,哼哼唧唧地松開了抱著他腰的手,雙手撐在木板門上,扭了扭腰,說:“來吧,幫我換。”
那條要替換的褲子安安靜靜地躺在包裡,裴珏斐瞥了眼紅色內褲,又抬眸看著江舟燃。
裴珏斐手搭在他腰間,摩挲會兒沒動,沉聲問他:“你確定?”
江舟燃點頭。
他當然確定。
“噠——噠——”
是腳步聲,與此同時,還有拖把在地面摩擦的聲音,是清潔工。
恰好,江舟燃剛因裴珏斐指尖刮到軟肉,無意識更紅了眼圈,發出聲短促的痛哼。
裴珏斐反應迅速地圈攬緊他的肩膀,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