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昨夜綿延的雪已經靜止了,偌大的荒野一片安詳,晨光灑在似與大地連為一體的白色屋簷牆門上,微微反射。
雪地像是一塊平滑的鏡子,照出山巒蒼穹,無限靜謐。
當腳踩進蓬鬆柔軟的積雪裡,就像打破了這份寧靜似的,聲音在清晨傳出很遠。
慢悠悠的節奏一下一下,四周也沒有能發覺的事物,一串腳印就延伸到了木屋前,停住了。
“咚,咚。”
敲門聲從上方階梯盡頭傳來,微弱地迴盪在地下室。
“咚咚。”
兩塊床板上各自躺著的人耳朵動了動。
雖說噪音不大,但持續時間一久,在如此一夜飄雪過後的靜謐清晨同樣十分地惹人不適。
特別是沒見回應後,那聒噪聲就變得急促起來。
迪達拉把被子往頭上一蒙,加了層防護,頓時覺得舒服很多,不久繼續發出了鼾聲。
“咚咚咚。”
“……”
另一塊床板上的人卻沒那麼心大,忍受不下去,皺眉睜眼。
蠍最不喜歡的就是在清靜的時候被打擾。
豈有此理,同伴的鼾聲還和噪音形成反差,雙重打擊最為致命。
他偏頭看見了厚著臉在這安頓下來的住客的安詳睡臉,起床氣變得更兇。
“迪達拉,你去看下。”
叫了聲,只露出一撮金頭髮的迪達拉呼呼大睡,蠍神色一冷,手指射出淡藍色的查克拉細絲,捲上對方的被褥,然後毫不猶豫地一扯,噗通,迪達拉連人帶被子一同滾下床。
“臥槽,怎麼了?”
頂著一窩亂糟糟的髮型,終於驚醒的迪達拉在地上左顧右盼,慌亂叫道。
“去看下外面是誰,聽到了沒有?”成效不錯,蠍遂又安然躺好,不鹹不淡地說道,“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沒事找事,哼,你上去給我把對方宰……”
壞他心情,刀山火海趟過的蠍本想按著以往的性子直接說“宰了”,但不知為何,話到嘴邊頓住,改了口,“教訓一頓。”
“聽到了。”迪達拉撓撓頭,有點不情願地起身,幽怨地看了眼房子主人,為什麼一定要他做這種事啊,唉沒辦法。
“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愈發顯得沒有耐心和不客氣,真的吵死,看來讓對方嚐嚐痛苦的滋味的確很有必要。
對了,可以名正言順地爆炸一下……換了個思路的迪達拉精神振奮。
“把敲門的宰了,對吧,蠍哥?”迪達拉打著哈欠,揉眼睛踏上階梯。
“……教訓一頓就可以了。”
“好的蠍哥,我這就去宰了那傢伙。”
“說了是教訓!”蠍臉黑下來,掀被而起,大聲叱責小弟,然而通往地面的門已經關了。
……
來到因為敲打而震顫的木門前,迪達拉二話不說,乾脆利落地拉開門,手裡捏好的黏土就是大開大合地糊上去。
“大清早敲敲敲,找死啊!有沒有眼力見來這種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