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呈現出一陣乒裡乓啷翻箱倒櫃的聲音。
“我說,你這麼急的啊。”
常年處在空蕩狀態的房屋難得陷入了忙碌中,禹小白蛋疼地看著蠍出入於地下室和各個房間,雖顯得不急不躁卻效率極高,不斷將簡易帳篷、野外工具之類的東西一樣一樣放進長風衣中,異常麻利。
武器被整理好,不知效用幾何的傀儡封印進狹長的卷軸,各式各樣的機關和毒素被武裝起來,禹小白表面淡定內心還是虛的,要不是進行了圍觀,還真不知道緋流琥臃腫的身軀同時能有儲物的作用,裝了那麼多東西從外表來看幾乎沒變化。
“借過。”
蠍平靜說道,便風一樣絲毫不留念地穿過擋道的禹小白。
曉透過戒指傳達了新的指示,冷不丁地一下讓近在咫尺的禹小白有種被教導處主任查到的感覺,好在新指示不是針對他。蠍接到訊息後,以禹小白驚訝的敬職心迅速準備起來。
不過他相信這純粹是閒的沒事幹的緣故,最近蠍收尾了一段傀儡研究,每天吃完飯兩人就大眼瞪小眼。
蠍對此很煩躁,禹小白看著對方認真忙活,又掃了掃這幾天因為多一個人加入而生活氣息多了點的房屋,可能在僅有的外出時,這塊無人之地才有短暫的熱鬧。
“麻煩讓開。”
“借過。”
“借過。”
“借過……”
“滾。”
站在中間一直充當嫌棄物的角色,禹小白怎麼說也是不要面子的,巍然不動。
“老鐵,我苦無你還沒做呢。”
終於,不順心的蠍抬手砸來一枚暗器,鋒刃上還閃過綠油光芒。
禹小白側身就捏起手指接下來,瞧了瞧做工,自然地收進自個的忍具包。
這樣一言不合搞你一下的情況在這幾天已經司空見慣了,大體都是蠍想趕走強住戶,不過都被輕飄飄化解,並且這些武器都是蠍自己製作,比外面的質量高出一截,正好幫忙了生活不易的禹小白。本來蠍應該幾乎不會送暗器了,就如一些群體會給心中崇敬的人寄送刀片,然後幫助對方發家致富的故事一樣。
小打小鬧後,蠍冷哼一聲,悶悶地走進了地下室,又不知道去那擺滿機械零件的工坊搗鼓什麼了。這次過了好久也不見對方重新冒頭。
禹小白望向門扉半掩的通道入口,氣氛安靜,知曉哪些是底線和真正需要注意的距離,他沒有好奇心盛起地跟下去,良久,默默撥出口氣,來到了外面。
今天的天氣很溫和,陽光不顯,風也不熱烈,頭頂軟綿綿的白雲連成奇奇怪怪的形狀,配合湛藍的底色慵懶悠遠起來。
小山包,老樹,好似定格的照片,從初見到現在都沒什麼變化,禹小白走到空地上的石頭坐下,漫天的白雲一點一點地移動,他渺小的在中央,悄然有一絲磅礴。
禹小白感受到了時間的流逝。飛遠這片荒蕪安穩的小地方,各處的世事在緩緩地,仍在緩緩地,不以人意志決定地推進,大幕拉開。
蠍這回接受到的曉的任務,雖然沒有提過隻言片語,但禹小白根據時間推斷,無疑能輕易知曉,是砂隱村事件。
對方前去捕捉一尾人柱力,後續死亡。
禹小白低頭看著腳下,有了些怪異的沉默,作為旁觀者,親眼見到源頭的開端,這可跟上帝視角完全不一樣。
他在以前也見證過不少了,三戰的小心翼翼,暗部三年,木葉的中忍考試變故,按理說可以比較坦然,但有了這些天的相處,加上重生前的瞭解,藏在緋流琥下的正太少年在變得立體。
他對蠍的感官不壞,或者說在他沒地方落腳且未有鼬的訊息前,對方幫了不少忙。此時要看著這位一直三無面癱的人跟戴在外表的面具一樣,真的面無表情地奔赴死亡,他總不能平靜。
“吱呀。”身後木門開了。
“啪嗒。”又關上,特有節奏的腳步聲靠近。
禹小白偏過頭,大概是整備完成,對方已經出來要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