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聽到這終於抬頭正眼瞧向禹小白,似乎有些好奇,但又想到了什麼。
禹小白睜著撲閃的眼睛望向這邊,蠍對上視線……面無表情地撇開了,還是別問得好。一剎的考量中,蠍壓下了探究的想法,身為操弄器械的傀儡師,對於新穎的暗器有天然的求知慾,但他既然不想牽涉這位前同事的事情裡,就守分寸,知道越多,處境就可能越不受控制。
看到對方似乎受到吸引,禹小白本來有點小期待,但是等許久,蠍還是很穩地沒有表現出鬆動的樣子,不禁感到一陣失望。
這裡所謂的特殊苦無,便是使用飛雷神所需的輔助道具了。禹小白學會了飛雷神之術,雖然一開始出發點不同,但重回兇險的忍者之地,自然要考慮其對敵的效用,作為曾經揚名忍界的術,運用純熟後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神出鬼沒,閃爍無形,殺人於一瞬間,當年水門靠這手被譽為金色閃光,可以說,禹小白若能發揮正常的水準,在日後跟著劇情不斷變化實力升級的各色人物面前,他都有能戰能走的底氣。
飛雷神之術,在戰鬥中特製的苦無是關鍵,而禹小白在學習封印卷軸中的時候,配套的東西當然是一併記憶回來。
“幫個忙?”禹小白試探問道。
“我拒絕。”蠍回答得很乾脆,跟昨天幾乎如出一轍,他站起來,擺手制住想要挽回下的禹小白,“你另請高明吧。”
說完,然後連桌上的水也沒喝,估計是以表內心不爽吧,從頭到尾都沒給好臉色的蠍離開了客廳,開啟了一扇裡間的門,卻是幽深靜謐,通往別處的,想必那就是地下的入口了。
蠍之前就從這裡出來,話不投機便又想回去忙工坊的事,冷淡送客了。
禹小白厚著臉皮繼續勸說,製作高難度的暗器有利於提升技藝啦,錢給你雙倍啦巴拉巴拉,但人家毫不理會,默默踏入通道,只是在身影消失前,蠍略微停頓,低沉道了一句,“朝名禹白想必你有自知之明,我不想惹麻煩,相信你也是。”
宛如結束的告別忠告,蠍沒有轉身,說完後淡zhuang)定bi)地閃了。
“啪……”
通道門關上,禹小白臉上耍滑的表情緩緩消失,敲敲腦袋,自顧把倒好的杯子裡的水喝了,無奈嘆了口氣。
而這未是結束。
當夜晚降臨,清冷的月亮高於雲頭,郊野遍地銀光,研究勞累一天的蠍走了出來。
偶有踩到哪裡腐朽的地板,發出吱呀的聲音,客廳裡已經沒人了,蠍鑽出通道,看到邊上木桌擺放的空茶杯,稍顯無言。
“終於走了。”
木屋裡重新帶來無人的空蕩之感,蠍整理了杯子水壺,當再一次聽到踩到鬆垮木板的刺耳聲,他若有所思。
某人似乎說的沒錯,這屋子確實需要翻新一下了,以前怎麼沒有察覺到呢。
推開門,蠍踏上外面悄然溼意的土地,清清冷冷的風一陣沒一陣地拂過,稀疏的花草和幾棵堅持生存的歪樹立在那,他迎上月光,天色不知覺又過去那麼久,白天到晚上,他目光維持在好像機器穩當執行的平靜,自從將身體改造過後,疲憊感便體會地很寡淡。
心臟也很少再有忽然的感覺,夜微涼,如此涼薄的景色泯然一成不變。只是今天,蠍望向曠野,好似無窮的深邃裡湧來四面八方的忽然的自我。
那種感覺他很熟悉,當然也早就不屑打敗了,世人全都談及避開的孤獨。
緋流琥下,蠍摸了摸那顆機械心臟,安然跳動著,預計會直至永恆,這便是藝術。
蠍正品味無人能懂的高絕遺世,驀地,他轉過頭。
瞳孔縮了縮,一個清瘦的身影坐在房子屋頂上,似乎跟他一樣在對著月亮文藝小清新。
殺氣猛地浮現,警惕的大意流失讓蠍有些生氣,而在看清屋頂上的人影是誰後,蠍不由得直皺眉頭,“朝名禹白?”
鬆開壓在機關上的手,能壓迫尋常人無法動彈的寒意弱下來,儘管心裡警惕降了大半,蠍還是一度不爽,“你搞什麼,怎麼還在這?”
並沒有離開據點,而是呆在這了的禹小白保持著動作,淡淡擺了擺手,“又沒打擾到你。”
蠍一滯,這是我家你丫別亂踩的話就想脫口而出,好不容易忍住,他倒發現,對方氣息異常平和。
蠍感懷的氣場到這自然就破了,他不忿地揹著手原地走兩步,語氣差差地問道:“你留在做什麼?”
此時萬籟寂靜,禹小白半側身子對著蠍,只顯露的半張臉,半晌沒回話。
面向黯然的曠野,入定在屋簷的半空中刻出一道剪影,月光下,恬靜表情上的臉明暗不均。蠍咬咬牙,跳到屋頂上準備收拾對方。
“看風景。”禹小白說道。
蠍愣了愣,這樣空白意味的回應是沒想到的,本以為按照這幾天的風格,應該冒出什麼不要臉的回答來才對。
禹小白手撐著腦袋,出神眺望,姿態一副都懶得招呼跳上來的身後人,“你這破地方也就晚上空曠景色深遠一點,不過看久了肯定也是無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