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掐算了一下:“王朝更疊之際的古人啊,那你年紀比我還大一點兒。”
弘總笑了笑:“是吧,我要是有子孫後代,現在該被他們供起來叫老祖宗了。”
元酒朝他招了招手:“你蹲下來,我看看你頭上的傷口。”
弘總倒不抗拒,蹲在她身邊,幹脆低下頭讓她看個清楚。
元酒伸手撥開他的假發片,檢查了一下他至今還未長好的傷口:“你這傷口看著像是柴刀之類的東西劈出來的,生前應該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器傷死。”
弘總攤手笑道:“章齡知以前還和我開玩笑,說我生前可能是個惡霸,因為幹了什麼要命的混蛋事兒,最後被仇家半夜翻牆入室,一刀開瓢。”
元酒將他的假發片整理好,單手托腮道:“你現在是僵屍,相面之術對你已經不管用了,所以我也沒辦法幫你算。”
“可惜了,我還挺好奇的。”
弘總將假發片撥了撥,遮住了頭道:“不知道其實也挺好,我對自己的過去沒那麼好奇,萬一我過去真是個惡霸,我以後都沒辦法正視自己了,感覺在特管局當牛做馬都是在為上輩子贖罪,那豈不是太慘了。”
他還是會更喜歡現在。
為人民服務。
“靠岸了,靠岸了。”
蠃魚終於飛到岸邊,還沒等它落在地面上,章齡知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一腳陷進下面深灰色的淤泥中。
弘總眼疾手快,伸出左手抓住了他的後領,把他往上拉了拉,以免他被下方不知道多深的淤泥吞進去。
元酒抓著蠃魚的尾巴,看著前方茂密的樹林,左手拿著長刀往後方的水窪裡捅了一下。
下一秒,一條長吻鼉龍忽然從水裡跳起來,張開大嘴裡上下各有兩排牙齒。
元酒手背與它的下吻一錯而過,氣憤地用刀鞘在它腦袋上砸了一下,腳尖踩著蠃魚的尾巴,立刻跳回了魚背上。
“這裡不是個好的落點啊。”元酒唏噓道。
別說章齡知了,她剛剛也沒發現這水坑裡還有異獸。
只是她剛剛注意到前方幾個水窪邊上都有長腿的鳥,但這個水窪旁邊沒有鳥的爪印,很奇怪。
所以才拿著刀往下捅了一下,沒想到就把那玩意兒給驚出來了。
渾身泥漿的章齡知已經被那隻體長近六米的鼉龍嚇傻了。
弘總單手將他提回來,伸手在他後腦勺上抽了一巴掌。
“都跟你說了,行動聽指揮。”
“但凡你今天運氣差點兒,這會兒已經被鼉龍咬掉半個身子了。”
章齡知雙手抓著耳朵,乖巧蹲在他腿邊,心有餘悸道:“我知道錯了,我絕對絕對不會再冒冒失失沖在前面了。”
這個地方真的危機四伏,剛剛他觀察了下面很久,都沒有發現那麼淺的水窪裡竟然還藏著一隻那麼大的異獸。
剛剛那鼉龍張開嘴時,他甚至看到了它牙齒縫隙間的碎肉。
真的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