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倫看著地上的血,淺淺嘆氣:“這裡距離和初次拋屍的地點,相距也不是特別遠,開車半小時可抵達。”
“那麼問題來了。”元酒指尖敲著下巴,若有所思道,“郝一魁的衣物呢?”
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找到郝一魁的衣服,以及手機。
“兇手帶走了唄。”勾倫雙手叉腰,看著地上的痕跡,“會不會燒掉了?”
元酒:“很有可能。”
兇手和死者是認識的,並且一起離開了義拍現場。
也就說明兩人很可能用手機聯系過,燒毀手機與沾血的衣物,是很合理的行為。
勾倫看著元酒盯著遠處發呆,問道:“在看什麼?”
元酒搖頭道:“沒什麼。”
“我好像昨天一整天都沒看到重明,他去哪兒了?”
勾倫奇怪道:“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想查沙曼雪父親的謀殺案,不過他具體想怎麼查,我不清楚。”
元酒轉頭看著勾倫,“很明顯,他和你聊過了。”
“所以,他去哪兒了?”
勾倫看了眼手機,笑了笑:“先不告訴你,他今天下午應該就能回局裡,到時候你自己問他。”
元酒無語地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覺得很荒誕:“……”
竟然還跟她保密?!
……
晚上開會彙總的時候,元酒終於知道重明去了哪兒。
重明將手裡的檔案遞給勾倫,坐在椅子上說道:“我之前和酒酒聊沙曼雪的案件時,注意到沙曼雪父親沙駢的車禍,可能不是一樁意外,這兩天我去查了一下,發現確實如此。”
“沙駢死於謀殺,兇手卻不是當時被起訴的幾個在網路上對她有激烈言語攻擊,最終刺激她跳樓的人。”
“那兇手是誰?”元酒單手托腮看著重明,“我看過郝一魁的面相,他應該沒幹過這種事情。”
“郝一魁生意上的一個合作夥伴。”重明將一張照片貼在白板上,“郝一魁給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灌酒,喝醉後把她們和一些合作夥伴分享。很多女孩兒事後並沒有記憶,但沙曼雪是記得的,但她被郝一魁的花言巧語和金錢攻勢哄得暈頭轉向,最終選擇了閉嘴。”
“但沙曼雪和郝一魁感情破裂後,又因為做直播的時候說了一些話,並且私下也威脅了郝一魁,這件事被郝一魁那個合作夥伴知道了,本來想對沙曼雪滅口,但沙曼雪精神狀態不穩定,因網友的過激言論而選擇自殺。他父親選擇起訴在直播間串掇沙曼雪自殺的幾個觀眾,這件事越鬧越大,直到沙駢整理女兒遺物時,意外發現了沙曼雪保留的一些證據……”
“兇手今天下午已經被捕,巴陵刑偵支隊那邊的警察還在審訊,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這個人還供出了其他幾個參與者,他們還拍了錄影,私下傳播分享。”
“警方已經將這些人拘捕,所以我就回來了。”
“沙曼雪父親的謀殺案,與郝一魁的謀殺案有什麼聯系嗎?”元酒不太懂。
重明:“我查出來,沙曼雪父親小時候因為高燒導致殘疾,最後被家人遺棄在福利院。”
“沙曼雪遇害後,沙駢的親弟弟找到了這個當年被送走的殘疾哥哥,原來這個人一直記得小時候對自己很好的哥哥,並且一直想要找回他。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和沙駢相認,沙駢就在去法院的路上車禍死了。”
“沙駢的弟弟叫什麼?”趙聿問。
重明答道:“沙臻。”
“沙臻的父母去年年底先後去世,沙臻也在年底的時候選擇了辭職,然後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
“我檢視郝一魁家門口、居民樓附近,以及公司周圍近一個月的監控時,發現了他多次出現在郝一魁身邊。”
元酒坐直了身體:“郝一魁是他殺的?”
“不是。”重明搖頭道。
元酒聞言頓時洩了氣,有點不爽:“你說了一堆,到底什麼意思?”
“沙臻跟蹤了郝一魁兩個多月,深入觀察他生活的點點滴滴,應該是想要找到最佳的機會,動手殺了這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