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玩哪個?”雍長殊問。
元酒在地圖上看著圖示,指尖在半空中轉了轉,最後指著過山車。
“既然提到了,當然要先去坐這個。”
雍長殊與元酒很快就上了過山車,元酒看著緩緩啟動的裝置,感覺涼風迎面撲來。
她和雍長殊坐在第一排,所以視野格外的好,等到了高處正好能將大半個遊樂園的風景全都納入眼底。
隨著過山車俯沖下落,元酒因為慣性而身體後仰靠在椅子上,身後傳來陣陣驚恐的尖叫聲。
她反倒不覺得害怕,整個人猶如春遊般愜意地晃著腳,扭頭朝雍長殊喊話道:“感覺還好,沒有看其他人坐的時候反應好玩。”
雍長殊有點無奈,這種東西在她眼裡當然小兒科,可是這已經屬於安全範圍內最刺激的專案了。
“下去之後,可以去其他地方逛一逛。”
元酒點點頭,然後……頭上的簪子就飛了出去。
元酒雙眼忽然瞪大,扭頭看著甩得沒了影兒的簪子,哭喪著臉呆愣了半天:“???”
雍長殊好笑地看著她臉上生動的表情,揶揄道:“樂極生悲了吧。”
“……”
元酒整個人癱在座位上,長發被狂風吹開,然後過山車顛倒上了高處,她整個人倒掛金鈎般,披頭散發像個瘋子。
雍長殊見狀忍俊不禁,將領口內的一根紅繩吊墜扯下來,指尖輕輕在紅繩上抹過,紅繩便化作一條紅色的發帶,紅繩尾端墜著兩枚造型精緻的銀葉。
隨著他松開手指,紅繩從他指尖飄起,自行盤旋在她頸側,一圈圈將她長發束起,牢牢固定在腦後。
元酒抬手摸了摸腦後的辮子,臉上的鬱色瞬間消散大半,看著他空空如也的領口。
“這個吊墜對你來說重要嗎?”
她這人很講究的,不喜歡奪人所愛。
雍長殊但笑不語,雙手抓著身前的握柄,靠在椅背上,低淺的聲音很快融入風中消散無蹤。
元酒卻聽清了他那句話。
重要。
但想送給你。
她翹著嘴角,心情頗好:“那我回去後,也重新幫你做個吊墜。”
雍長殊也是第一次坐過山車,這種感覺對做妖千年的他而言,也是極為特殊的經歷。
彷彿整個人都變得輕快了許多,身邊的年輕人都很稚氣,嚇得哇哇大叫,他反而聽得很開心。
當然,元酒陪他一起坐在這裡,他更開心。
而元酒說要重新給他做吊墜的時候,他臉上也慢慢揚起明媚的笑容,點了點頭道:“好。”
他想,他是喜歡身邊這個姑娘的。
和她在一起的短短時光,卻能輕而易舉地撫平他千年的孤寂。落寞。與絕望。
如果他體內的毒真的能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