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她這幾天靈力用的一幹二淨,地府都不能隨意去。
雖然可以傳訊陰差跑腿,但是吧……陰差又不是給她家打工的,為了這點小事讓他們跑來跑去,難免會讓鬼生煩。
所以,她決定用傳統一點的辦法,要收個手續費。
張德曜急切道:“價錢不是問題,雖然現在張家確實財務上有點難,但我個人資産還有不少。”
幾個億應該夠了吧?
張德曜也不是很確定。
元酒笑了笑,“你不用太緊張,我也沒有那麼黑心,招一次魂十分鐘,兩萬。”
張德曜鬆了口氣,那沒問題了。
“可以,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元酒從椅子上跳下來,笑著說道:“一會兒就行,我去拿東西。”
她直接從廚房走廊下面扒拉出一個有小破洞的搪瓷盆,搬著盆回到客廳,從儲物手鐲中拿出筆墨紙硯,和一枚黑色的符牌。
考慮到這個點是地府公務員上班時間,她盤膝坐在地上,當場用朱筆在黃表紙上畫上符文,又折成幾個肚子圓滾滾的漂亮元寶,順手寫了一封信,用符牌在信的右下角落了一個章。
做完所有事情後,她先將信放在盆子裡,指尖在盆子邊緣敲了敲,那封折起來的信突然著了火,很快就燒成灰。
隨後她又將元寶丟進去,看著騰起兩尺高的火苗,元酒往遠處挪了挪,安心地坐在地上等迴音。
張德曜和張德勳站在她身後,一時間也不敢說話,看著從破破搪瓷盆裡冒出的青煙,還有變幻成各種扭曲形狀的火焰,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默默在心底祈禱,希望眼前的人真的能幫張家解決這個問題。
因為三臺集團名下有很多産業,公司出問題,關繫到數萬人的就業與生計,他們只能想盡辦法來挽回家族頹勢。
元酒見他們緊張得額頭都出汗,雙手往下壓了壓,笑眯眯地說道:“不用擔心,很快就會有迴音了。”
她話音剛落,火盆對面的地面慢慢冒出一股青黑色煙霧,煙霧散去後,露出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男鬼。
元酒從地上起來,撣去身上灰塵:“你是新來的啊?以前沒見過。”
“之前負責歸元觀所有事務的陰差被調去和金罌白象神對接了,所以今後會由在下跟元觀主對接。”
男鬼禮貌地拱手行禮,禮儀挑不出一絲錯漏,元酒一眼就看出來,這應該是個古代男鬼,還是個極其重規矩的鬼,不知因何原因沒轉世投胎,反而被提拔成陰差。
“在下名喚須列,須彌須,列陣列,鬼齡三百七十一。”
元酒難得無言:“……”
看得出來,是個正經鬼。
也不知道範無咎和謝必安澤為什麼會把這麼嚴肅的鬼安排過來,她是個能時時刻刻保持正經的人嗎?!
“我剛剛送出去的信,你收到了?”
須列頷首道:“是,已經收到了。”
“但是在下實在沒辦法將張治水帶過來。”
元酒還沒來得及張口,身後的張德勳已經有點急了。
該不是他家老爺子在地府碰上什麼事了?
之前頻繁入夢弄出麻煩了?
不知道花錢能不能通融啊。
元酒撇了下嘴角,抬手按在他的臉上,將他往身後推了推:“你別急,等人把話說完再激動也不遲。”
張德勳被推臉,感覺腦門瞬間涼冰冰,原本發熱的腦子瞬間冷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