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梓誠。”張德勳見狀主動接話,語速過快,有著這個年齡段富家子弟特有的意氣風發,“我跟他是高中同學,因為家庭條件都還可以,所以之前玩得不錯。”
“最近我們家遇上了點麻煩,偶然在九池的一個趴上碰到他,聊了些近況後,他跟我推薦了歸元觀。”
元酒端著杯子,露出瞭然之色:“原來是他啊。”
怪不得。
宋文哲、熊梓誠和杜正周,這三個都是家底不錯的年輕人,也非常活潑好玩。
估計人品有問題,也不會推到她這裡來。
元酒放下茶杯問道:“你們直說吧,為什麼事而來?”
張德曜斂眉,沉默片刻後,語氣凝重:“我爺爺上週剛剛過世,自從他死後,我們家裡出了不少問題。”
“慢慢說。”
元酒看他愁容難展,眉心都蒙上一層厚重的鬱氣,一眼就看出這段時間他過得應當很不安生。
在張德曜沒注意到的地方,元酒抬手一揮,待客室角落的桌子上突然出現一個青銅香爐,爐子裡插著一根細細的線香。
燃燒的線香散發出香氣清幽淡雅,慢慢縈繞整個房間,讓本來就因一樁樁突發事件弄得手忙腳亂,又連夜開車趕來,等了整整一個上午的兩人,奇跡般心神寧定下來。
張德曜看了眼屋子角落裡的線香,不知何時出現,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自從我爺爺去世那天開始,我們一家出車禍的出車禍,生病的生病,就連公司也開始出問題,接連碰到幾個客戶毀約,之前投資的專案也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停擺,資金沒辦法及時回攏,甚至要投入更多的錢去解決問題,就連銀行方面也提前催款還貸……”
“我一開始並沒有想太多,從三天前開始,我們一家每天晚上都做同一個夢。”
“就是我爺爺讓我們立刻去找家裡失竊的東西。”
張德勳立馬小雞啄米似的狂點頭:“對對對,一個人做夢就很奇怪了,但我們一家好幾個人都做同一個夢,這種事情怎麼想都很奇怪。但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家裡什麼東西被偷,我爺爺只說是藏在家中地下室保險箱裡的一個帶鎖的盒子。”
“他在夢裡一直說,這個盒子與我們張家的氣運息息相關,是祖上傳了好多代的寶物。”
元酒摸了摸耳垂,沉思了片刻,倒是沒有做出任何表態。
說實話,她見過和家族財運相關的東西,一般來路都不怎麼正,發得都是斷子絕孫的財。
但眼前這兩個張家小輩不太一樣,從面相上看,這二人都是十分正氣且福源深厚之人。
元酒掏出手機,搜了一下張家那位已故大家長張治水的生平簡介,手機上有好幾頁。
她先看他面相,也是集大氣運於一身的正直之人,還是著名愛國商人。
下面的個人履歷就非常豐富了。
在戰時捐獻了過半身家,為當時前線戰士買藥送棉衣。
後來因為誣陷在戰時入獄,被家人花錢從監獄裡撈出來,送到了國外讀書。
這人在國外學習了很多年的新技術,還專門攻讀了工業方面的博士學位,四十多歲回國後開辦工廠,五十多歲趕上經濟大力發展的春風,一躍成為樂省最大的資本。
張家也因此成為樂省首富,甚至在全球有名的富豪榜上掛著名字,身家超百億。
這人生確實厲害。
元酒關掉手機,抬眸詢問道:“你們是想讓我幫忙找東西?還是想讓我幫忙問問你們祖父,丟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張德曜一聽她淡定的聲音,就知道她是有真本事的。
他又看了眼元酒從容不迫的面容,詢問道:“真的可以詢問我爺爺嗎?他已經過世一週了。”
元酒指尖在桌面輕輕點了幾下:“只要沒投胎,肯定是能找到的。”
“不過招魂的價格可貴了。”她懶懶抬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