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只開一盞床頭的臺燈,冷光映在喻安然光潔雪白的面板上。
她藉著酒勁發了一場清醒的瘋,雙眸沾染潮濕氤氳,就算拼盡渾身媚術也不夠。
到後來,她實在承得吃力,扶著他的肩頭也掛不住,顫巍巍地靠在他身上。
荊獻垂眼:“受不住了?”
喻安然皺眉:“受得住。”
他壞笑著誇獎:“有進步。”
“......”
動蕩不安的時代,像海水捲成的巨大漩渦。
外面一片兵荒馬亂,他們被困在狹小一隅,放肆地接吻,酣暢淋漓地做\愛。
兩具漂亮的身體抵死纏綿,恨不得將彼此的融入自己的骨血裡。
......
結束後,喻安然活像丟了半條命。
荊獻撩開她被汗水洇濕的發,垂眼,再次看到左肩那枚黑蝴蝶。
隔了會兒,他問:“為什麼紋身。”
喻安然一頓,抿唇,“想紋就紋了,沒有為什麼。”
“你沒說實話。”
“......”
荊獻咬她的鎖骨,沉聲,“你最怕疼,不會無緣無故弄這個。”
“......”
喻安然有一種被抓包的無措,她眼睫顫動,舔唇說,“這是私事,麻煩荊先生給我留點隱私。”
一來一回,換回假惺惺的稱呼。
意在提醒他們之間扭曲的關系。
荊獻懶得理,輕嗤一聲,繼續翻舊賬:“那個姓陳的給你弄的?”
就算沒說名字,喻安然也知道是誰。
她吸一口氣:“不是。”
荊獻盯著她的眼睛,目光鋒利,帶著審視與忍耐,分辨其中真偽。
所幸,她的眼神不像撒謊。
但他記得她當年跟那個男的打的火熱,一起唱歌,一起表演,吃喝玩樂,放縱得不得了。
他還記得那人是個紋身師。
如果喻安然敢為了他,不惜忍疼在身上刻下印記。
他一定會殺了那個男的。
然後再掐死她。
......
喻安然躺在床上,對他腦中的駭人想法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