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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安然深吸一口氣,扯了紙巾擦手,摸出手機。
荊獻的出現,攪得她的生活一團糟。
她不是扭捏糾結的性格,是死是活,必須討一個說法。
來到宜寧後喻安然換過號,通訊錄裡沒有荊獻的電話,只有微信裡躺著他的號。
這麼多年過去,他沒發過動態,連頭像都沒換過,也不知道這號還有沒有在用。
抱著試探的心態,她點進他的頭像,發過去一條:【在忙嗎。】
沒有預想中的紅色感嘆號,喻安然長舒一口氣。
她沒猶豫,接著打字:【空了我們談談。】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手機安安靜靜。
荊獻沒回。
世間一分一秒流過,喻安然一晚上都心不在焉。
晾完衣服看一次,洗完澡又看一次,手機依舊黑屏,連個泡兒都沒冒。
一顆躁動的心平靜下來。
荊獻沒刪她,卻沒有回複她。
有可能是換號了。
也有可能,只是單純地不肯理她。
......
翌日是週五。
下了班,喻安然和幾名同事一塊兒去酒吧喝酒放鬆。
“辛辛苦苦準備了那麼久,說黃就黃了。”蘇浩晨喝一口酒,無耐地道,“咱們現在只能巴巴地等著新的金主,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鐘慧珊晃了晃酒杯,說:“真是難為王哥了,他和廣告部的劉主任向來不對付,這次為了拉贊助,硬是放下身段主動請人家吃飯。”
她說著,側頭看一眼喻安然。
喻安然只苦笑一下,沒說話,仰頭喝一口酒。
另一個男生說:“而且臺長那邊的態度模稜兩可,說不定有新資金進場就推新節目了,咱們不一定能等到複播那天。”
“確實是這樣。”鐘慧珊說,“資本和上頭是一條陣線,咱們媒體只是喉舌罷了。”
言語間都是疲憊和無奈。
喻安然聽得壓抑。
她喝完最後一口酒,放下酒杯站起身。
蘇浩晨問:“你去哪?”
“太悶了,出去透口氣。”
......
暮色已深,夜風在街道上靜靜流淌。
喻安然獨自倚靠在馬路欄杆,烏眉紅唇,一縷黑發被風蕩起,輕飄飄撫上她的白皙臉頰。
眼前一片喧囂的燈紅酒綠,模糊又遙遠。
她彷彿與這個世界隔著一層薄紗。
熱鬧是他們的,孤單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