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高氣傲容不得她低頭。
“我沒瘋,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她深吸一口氣,拗起下巴,將鬢邊短發挽至耳後,“我等你厭倦她的那一天。”
說完,祁韻轉身上樓。
荊獻覺得莫名其妙,皺著眉回頭,倏忽間,眼角餘光掃到兩道人影。
望著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的少女,他一下子僵在原地。
那一刻,燈紅酒綠的街道忽然靜謐極了。
隔著五米的距離,他看到喻安然沒有要過來的意思,只一眨不眨地望著自己,眼裡寫滿難以置信。
不必抱有僥幸,她一定看到了。
否則不會是那樣的表情。
荊獻狠狠皺眉,忍不住操了一聲。
雖說自己什麼也沒做,甚至是被騷擾的那一方,但他還是沒來由地生出一種類似心虛的情緒。
他掐了煙,還沒來得及解釋,唐穎幾步走到他面前,咬牙切齒地說:“靠,荊獻你挺能耐啊。”
剛才揹著光,她能看見是女方投懷送抱,主動索吻,荊獻立刻就推開了她。
可是賬不能這麼算。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要不是他招蜂引蝶搞習慣了,哪會惹出這種事來?
唐穎不免替喻安然生氣,開始口不擇言:“有女朋友還跟其他女生卿卿我我,這是大街上呢,你們就這麼忍不住——”
荊獻本就煩躁,聽她在這兒瞎拱火瞬間就黑了臉,“差不多行了啊。”
唐穎插著腰還要說什麼,一隻手輕輕拉住她的胳膊。
喻安然看了荊獻一眼,而後對她說,“你們別吵了,淋雨不冷嗎。”
......
細細想來,命運在走向未知之前就已經展露端倪。
若是荊獻此刻足夠冷靜,他就能夠發現,喻安然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半分失望或者傷心或者憤怒的情緒。
相比唐穎的義憤填膺,她的反應平淡得像個局外人。
雨下得很細,也不密,掛在衣服和頭發上呈現一層薄薄的銀,彷彿鍍了霜。
“行,不吵。”唐穎深深吸一口氣,胳膊攔住喻安然的肩,故意託長音調說,“走,咱們酒吧蹦迪去。”
荊獻當然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他步子獵獵,繃著臉把人扯回來,力道不小,語氣帶著少有的迫切,“你哪兒都不能去。”
喻安然提一口氣,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而後舔了舔唇,對唐穎說:“你先去找他們吧。”
“......”
唐穎猜到荊獻不會方然,仍是忍不住翻個大白眼。
小情侶之間的事,她一個外人不方便摻和。
只是沒想到喻安然竟然這麼沒脾氣,被感情迷了眼,也太容易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