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拾誰呢。”
荊獻講完電話回來,剛好聽到最後幾個字。
老太太開起了玩笑,“說你呢,你要對小然好一點。”
荊獻一挑眉梢,自顧拿了水杯倒水喝,“還要怎麼好,我都把我自己送給她了。”
……
喻安然嚇得睜大了眼。
人要臉樹要皮,這個混蛋怎麼在老人面前也沒個收斂,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說!
老太太卻沒聽清,嘖了聲,語重心長說:“送東西是應該的,但更重要的是責任心……你一個男孩子,不要總是三心二意的。”
喻安然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抿著唇一言不發。
荊獻一邊喝水一邊瞧著她臉上的色彩,笑意漸深。
他喉結滑動,慢條斯理的說,“聽見沒,說你要有責任心。”
“……”
喻安然悄悄瞪他一眼。
這人實在惡劣,慣會得寸進尺。
老太太也被他三言兩語繞了進去,好氣又好笑,“小混蛋,我說的是你。”
荊大少挑挑眉,耍無賴的本事爐火純青:“現在男女平等,外婆您不能看著小姑娘長得可愛,就搞雙標那一套。”
“……”
喻安然氣得想堵住這張狗嘴。
她不動聲色挪到他身邊,臉上皮笑肉不笑,在老太太瞧不見的地方,半點不留情地掐他胳膊。
……
雲層遮住太陽,天色有些陰了。
冷風吹過來吹,芬香彌漫整個庭院。
老太太服了藥便休息,兩人和她道別離開病房。
喻安然走在荊獻身側,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外婆她...得了什麼病?”
他側頭看她一眼,過了會兒說:“她得的是一種神經退行性疾病,”
“病程初期會發生肌肉痙攣,觸覺缺失等,到了晚期會出現嚴重的認知障礙等,失去自理能力......你也看到了,她現在坐輪椅,走路的話很容易摔倒。”
喻安然心口一澀,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太太看著明明氣色很好,思維清晰,說話也利索,怎麼會得這麼嚴重的病。
“這種病有辦法治癒嗎?”
“沒有。”
喻安然垂下眼睫,只覺得有種無能為力的悲哀感。
她知道,外婆在他心中有著無可替代的分量。
遇到冷漠的父親,瘋狂的母親,外婆是他孤獨世界裡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是成長的漫長時光裡,唯一帶給他光和溫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