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頓了片刻,抬頭,“你家有點空,要不要買一束裝飾一下?”
荊獻無所謂地挑眉,“都行。”
喻安然挑了一束淡色的香水百合,搭配墨色的玻璃花瓶。
買完花,轉戰肉類和蔬菜區。
喻安然今天穿一件高腰外套,深色牛仔褲,極襯身材曲線。隨著彎腰的動作,黑發柔順垂下來,她隨意撩起,發絲就半彎不彎地掛在耳廓。
她塑膠袋在那裡挑,荊獻就跟大爺一樣站一旁看。
在他眼裡這些蘿蔔茄子都一個樣兒,看不出好壞。
喻安然卻挑選的津津有味,好像真能從千篇一律的外殼中篩選出最好的那個。
然而挑了半天,喻安然只稱了三個番茄兩個土豆。
荊獻樂了:“買這麼點,你餵貓呢。”
喻安然又撿了一小捆青菜放進來:“你又不做飯,買多了放著就壞了。”
“怕壞就多做幾頓。”
荊獻話接得快,他不在乎吃什麼,無非是想把人往家裡拐。
喻安然多聰明的人,腦子一轉就聽懂了,“上門做飯,你當我保姆?”
荊獻結結實實笑了聲,“就不能是別的?”
“比如?”
“包吃包住,車接車送那種。”
“本人廚藝平平,受之有愧。”喻安然皮笑肉不笑,說著抬起一隻手,輕輕捏住他鋒利的下巴,“而且荊大少爺吃慣山珍海味,把你餓瘦了我可付不起責。”
她眼底漾起笑意,黑瞳亮晶晶的。
荊獻瞧著她那得意的小模樣,心裡發癢。他抓住了那隻肆意作亂的手,似笑非笑:“你心怎麼這麼壞。”
荊獻本來也沒想做別的,心血來潮,忽然就低頭含住她的中指尖,不輕不重地咬了下。
一絲痛感爬上神經,而後被潮濕溫熱的觸感覆蓋,是他舌頭包裹的溫度。
喻安然嚇了一下跳,面頰火速浮上緋色。
她揮開他的手,慌亂地左看右看,狠狠瞪他一眼,“我們還在超市!”
前一秒還洋洋得意,下一秒就惱羞成怒。
荊獻好整以暇盯著她的小臉,眼底的喜愛濃得化不開。
他故意曲解,低聲說:“那就回去。”
“……荊獻!”
事實證明,喻安然的廚藝的確不錯,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自從外婆生病之後,荊獻很久沒吃過家常菜。
回荊家是保姆做飯,味道再好也勾不起食慾。遇上宴請親朋,更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商場上爾虞我詐的那一套,一頓飯下來乏善可陳,食之無味。
對荊獻來說,今天這一頓雖算不上佳餚美饌,卻是難能可貴。
......
吃完飯,荊獻把碗筷端到廚房收拾。
喻安然坐在沙發看了會兒電視,忽然想起買的花還放在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