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一時千頭萬緒,眼眶有了濕熱。她深呼吸一口,強行忍住。
然而外骨骼的試用時間只有一個小時,實在是過於短暫。
去年暑假喻安然就找李醫生了解過,普通的外骨骼至少要六十萬,若是追求更加細節的操控,甚至要上百萬。
就算運氣好能等到二手裝置,價格也不會便宜。
她手頭也就二十多萬存款,還遠遠不夠。現在沒有了章嵐的資助,她想要達成目的的速度被無限放慢了。
但是沒關系,她會努力攢錢。
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五年。總有一天,她能讓爸爸擁有屬於自己的外骨骼裝置。
臨近過年,江餘又下了一場大雪。
荊獻從會議室回到辦公室,坐到沙發一下一下捏著酸脹的眉心。
良久,他起身去拿水杯,抬眼間,看見窗外又飄起了雪。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摩天大樓外是沉靜的風雪。
荊獻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喻安然。
等了一會兒,喻安然沒有回複。荊獻將手機揣進兜裡,拿了車鑰匙去停車場。
今天是小年,荊獻驅車前往老宅吃晚飯,順便向荊裕忠彙報工作。
進門的時候,一大家子已經聚齊。
荊老爺子今年八十有二,仍舊精神矍鑠,談吐思維都清晰。
他笑眯眯的,拍拍沙發邊的空位,“阿獻,快過來。”
早年荊辭還在身邊,荊老爺子對這個流落在外的庶子並不上心。
奈何荊辭不爭氣,而荊獻又太過出挑。
不但長了副讓人稀罕的好模樣,還聰穎過人,能力魄力也是樣樣頂尖。
荊老爺子把一切看在眼裡,有些觀念也潛移默化地發生了轉變。
他對荊辭再是喜愛,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庶子的確比那嫡子強上了十倍。
荊獻進屋,將帶來的禮物送給老爺子,“這是我從朋友那兒淘的一套青灰紫砂,爺爺看喜不喜歡。”
“喜歡喜歡。”荊老爺子高興得簡直合不攏嘴,“你人回來就好了,何必浪費呀。”
他是愈發喜歡這個小孫子,知道他愛喝碧螺春,還投其所好買青灰,也是算用了心了。
“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太貴的我也買不起。”荊獻笑了下,懶洋洋地拖著音調,“您若有興致,就當換個花樣兒了。”
一旁的荊裕忠瞥他一眼。
這個小混蛋,平時總跟自己唱反調,倒是把老爺子哄的服服帖帖。
吃完飯,荊獻陪爺爺聊了會兒天,上樓去找荊裕忠。
荊裕忠拿了一副象棋擺在茶幾上,淡聲:“過來玩一局。”
荊獻沒說什麼,坐到對面位置。
荊裕忠跳一步“馬”,隨口問道:“怎麼樣,這段時間學到點什麼了嗎。”
瞧這話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