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毫無防備,被親了個正著,她徒勞睜大眼,感覺到一陣濕熱的觸感侵襲而來。
荊獻沒閉眼,淺淺的雙眼皮垂下一層,察覺到喻安然緊閉著唇,他舔了舔她的唇瓣,而後懲罰似的,齒尖不輕不重地咬了下去。
喻安然吃痛地呻吟一聲,荊獻的舌尖就這樣探了進來,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呼吸糾纏,指間的香煙落到了地上。
兩人間的第三個吻,比之前的都更為激烈。
喻安然被壓著動彈不得,承受一切,鼻間都是他的氣息。
不知道過去多久,喻安然只覺得自己都快窒息了。
“我還要坐火車......待會兒來不及了。”
荊獻鬆了勁兒,一邊輕舔她的唇瓣,啞著嗓子說,“那就改天回去。”
喻安然推開他,正色說,“當然不行。”
“或者我開車送你回家。”他的唇角都是瀲灩之色,垂眼看著她,懶洋洋的腔調,“反正也是放假,順便在你家過年了。”
喻安然倉皇地睜大眼,她是真怕了他,這人瘋起來什麼都幹得出來。
“你......你想得美。”
“不歡迎啊?”
喻安然實在沒轍,一雙眼睛瞪著他,“你再不走我就自己打車了。”
“走,現在就走。”
荊獻不逗她了,發動汽車,駛向馬路中心。
夜空黑而遠,街道寂寥,只有燈火連成海,匆匆流過他的眼睛。
這個點還沒開始堵車,四十分鐘後他們順利到達了火車站。
火車站人流密集,迎來送往間,四面八方都是聲音。
清晨的風凜冽迫人。
時間越變越短,荊獻再是捨不得,也只能放人走了。
“那我走了。”喻安然說,“你也早點回去。”
荊獻揉了下她的腦袋,淡淡嗯了聲,“路上注意安全。”
周遭嘈雜,離別無聲。
喻安然拉著行李箱進站,荊獻沒有往前送。
她在排隊時回頭看一眼,他倚在車門上,從兜裡摸了煙盒,抽出一支銜在嘴裡。
昏暗的路燈交疊,落一半在荊獻的臉上,人流在他身邊化成了虛影,他指間夾著煙,一點猩紅,煙霧繚繞。
……
很多年之後,喻安然每每回想起荊獻,總是忍不住想起這個畫面。
在兩人短暫相處的歲月中,這無疑是極其平常的一幕。
當下的兩人,以為離別就只是一場離別,時間還很長,他們終將再遇見。
往後的日子說長不長,他們嘗盡熾熱歡愉,述說愛別離。
卻不知道這個冬日清晨過後,有些事情漸漸偏離最初的位置,變得混亂錯位,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