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理師又去看荊獻,眨巴著眼睛,鼓起勇氣說:“小哥哥,你也嘗一個吧。”
荊獻對水果無感,本想拒絕,瞥見這草莓新鮮水靈,個頭還大。
他想到了什麼,拿起一個咬了一口。
草莓甜,汁水足,齒間都是芬香滋味。
荊獻抬眼,“這什麼品種。”
護理師對上他的眉眼,看著他喉結滑動的樣子,魂兒都丟了一半。
“就…就是本地的冬草莓。”
荊獻揚眉,“挺甜的。”
他吃了一顆就不吃,抽紙巾擦手。
護理師離開後,老太太看著自己外孫那懶散樣兒,點點他的額頭,“你這孩子,沒事逗人家姑娘幹啥。”
荊獻一愣,“我逗誰了?”
“你怎麼沒有,人家小秦臉都紅了。”
荊獻是真冤枉,他連那女的長什麼樣兒都沒看清。
“外婆您別亂說啊,我現在有女朋友了。”
“哪個女朋友?”老太太嗤之以鼻,“又是那些個記不住名字的?”
荊獻簡直哭笑不得,老太太記憶力不好,說話卻總是一針見血。
他安靜了會兒,淡淡說:“這次不一樣。”
老太太聽出端倪,側頭看他一眼,“沒騙我?”
“沒騙。”荊獻懶洋洋答,一下一下給她按摩肩膀,“過段時間帶來給您看看。”
外婆拍拍他的手背,笑眯眯的:“什麼過段時間,趁著這回過年就帶過來,我給她包個大紅包。”
“她不是江餘本地人,寒假得回老家。”
“那就提前帶過來,這不還沒放寒假嘛。”
荊獻沒說話,用鼻音嗯了兩聲敷衍。
他和喻安然才在一起沒兩天,倒不至於這麼快商量見家長的事。不過小姑娘生了一張乖巧的臉,面板白嫩嫩,眼睛黑溜溜,外婆見了指不定怎麼喜歡。
畫面在腦子裡過了一遍,荊獻垂眼,不自覺地勾了下唇角。
......
喻安然從學生家裡出來時,已經過了五點。
跨出小區門就聽見一聲喇叭聲,她轉頭一看,一輛黑色賓士停在路邊。
荊獻半敞著車窗,手肘搭在窗沿,看著穿著厚厚麵包服的少女跑過來,胸前的黑發一晃一晃。
喻安然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等多久了。”
荊獻見她喘著氣,小臉紅撲撲的,肩上還揹著書包,像是什麼才下課的高中生。
“一會兒。”
“不好意思,下課學生又問了兩個問題,我就出來晚了。”
荊獻略微點頭,忽然問:“你學生男的女的?”
“男生。”
喻安然一邊說,一邊取下書包繫好安全帶。
還沒來得及抬頭,就被一把掐住臉蛋,不輕不重捏了下。
“喻安然,膽子不小啊。”荊獻垂著眼,拇指指腹一下一下摩挲著她的面板,“把男朋友涼在一邊兒,跑去給其他男的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