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站著沒動,還沒說什麼,就被一隻手拽著上了下一輛。
荊獻挨著她坐下說:“你發什麼愣。”
“我哪有。”
“磨磨蹭蹭的,不怕被人擠了摔下去?”
他俯身給她繫好安全帶,語氣卻不咋的。
喻安然看著他的發了,我本來就緊張。”
喻安然是第一次乘坐索道。
剛才在山腳望上去,就覺得險峻無比,這會兒坐上去,更是一番新奇體驗。
索道老舊,行至塔架時就會發出碰撞的吱嘎聲,還會重重地抖一下。
喻安然被那失重感刺激得心跳加速。
越往上溫度越低。
玻璃窗下是幾十米的深淵,每抖一下她的心沉一下,她不敢看了。
荊獻瞧著她那豐富的小表情,樂了。
“怕高啊?”他問。
喻安然仍閉著眼。
“平時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她緊張得手心冒汗,荊獻卻在旁邊說風涼話。
她越是一本正經,他越想逗她。
他忽然湊近,氣息呼在她耳邊,“真掉下去有我給你墊著,別怕啊。”
喻安然聽得咬牙,睜開眼,“要掉你自己掉,我才不要跟你一起。”
她有些惱,此刻轎廂懸在半空,一點點刺激都能增加她的緊張和害怕。
荊獻笑起來,朝窗邊抬下巴,“別生氣了,你看外面。”
喻安然憤憤瞪他一眼,朝他身後望去。
猝不及防地,一整片的銀裝素裹倒映在她的瞳孔。
“哇!”
她忍不住贊嘆,眼睛變得明亮起來。
山上全是積雪,白皚皚一大片,樹枝和山稜拉出分明的層次感,形成極為壯觀的視覺沖擊。
“好漂亮!”
喻安然笑起來,兩眼彎彎。
荊獻看著她,移不開視線。
她裹了厚重的圍巾,黑發有些呲地掛在胸前。鼻尖微微泛紅,一雙琉璃似的黑眼珠亮得發光,如陽光的碎片,盡數灑進他的眼裡。
興許是心情太過雀躍,她嘴角上揚,櫻粉色的唇瓣微微張開。
那兒他嘗過,柔軟得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