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裕忠徹底厭棄了她,連帶著她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待見。
......
喻安然沉默聽著,忍不住地心裡發澀。
原來人人羨慕的大少爺過得並非一帆風順,反而是經歷坎坷,有著這樣一段不堪言說的過往。
“後來我媽死了,我一直跟著我外婆生活......直到七年前,荊家發生過一場政變,荊辭揹著老頭子搞權利內鬥,失敗之後被放逐到國外。”
荊獻喝了口水,繼續說:“老頭子為人自私獨斷,不甘心家業被旁支染指,再加上經歷了荊辭那件事,更是誰都信不過。”
他扯了下唇角,冷嗤一聲:“也是因為這件事,老頭子才想起把我接回荊家...那一年我剛滿十三歲。”
他聲音很淡,波瀾不驚下藏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喻安然發現,荊獻提到他媽媽的時候,似乎是帶著一種極為隱忍的情緒。
彷彿肩上壓著什麼,黑壓壓沉甸甸,旁人無從窺探。
喻安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喝一口水,盯著杯子裡的水紋看了會兒,抬眼看著荊獻。
頭頂燈光灑在他的臉廓,冷俊淩厲,睫毛長長下壓,映出一片黯淡的陰影。
或許是生病導致的脆弱,他把他的傷疤扒開來,直白的袒露給她看,她反而不知道怎麼安慰。
喻安然舔了下唇,聲音放得輕柔,“都過去了,好好過好以後吧。”
......
荊獻不願意回憶以前,更不可能對人提起。
但是面對喻安然,他能坦然地講出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
他的生活本就和普通人不一樣。
幼時在惡意和冷眼中成長,過得腥風血雨。後來青雲直上,身邊充斥討好和諂媚,愛慕與濃情。
而此時望著她的眼睛,沉靜的,內斂的,宛如一記溫潤良藥,直直倒入他的心髒。
莫可名狀的情愫翻湧而上。
荊獻盯著她的臉,眸光暗了又暗,漆黑洶湧,像風暴來臨的前夜。
“怎麼辦。”
他邪氣一笑,嗓音又沉又啞,忽然抬起手,撩起她一縷頭發纏在手心,“我的秘密全被你知道了。”
什麼。
喻安然眨眼:“我又沒問。”
她沒反應過來,眼神還柔軟著,荊獻俯身湊近,大掌撫上她的後脖頸,一寸一寸收緊。
“你問了。”
“......”
喻安然呼吸一滯,那種熟悉的侵略感又回來了。
“我沒——”
“知道太多不是好事。”他低聲,越湊越近,直至把人壓在沙發,“要麼殺人滅口,要麼狼狽為奸,你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