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看得呼吸發緊,彷彿自己也被人勒住了咽喉。
她清了下嗓子,放軟聲音說,“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之前為了這事吵過,就覺得說了你又會不高興。”
又?
荊獻輕嗤一聲,盯著她的眼睛,“就這個原因?”
“就這個。”
“沒了?”
“沒了。”
喻安然爽快回答,自問沒有半點隱藏。
荊獻的臉色卻不見好轉,他向後一靠,下頜線繃緊,不動聲色地,以一種極為冰冷的眼神審視她。
好一會兒,他終於開口:
“行。”
喻安然一口氣還沒松下來,聽見他又說:“出門左轉,不送。”
……
毫無鋪墊,直接下逐客令。
喻安然一愣,火氣瞬間湧上來。
她好聲好氣解釋半天,換來這樣的對待。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犯了什麼不得了的大錯。
喻安然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轉身就往玄關走。
穿鞋,開門,動作都帶著氣。
邁出房門半步,下一秒,喻安然又頓住,握著門把手深呼吸一口。
她摸不透荊獻為什麼突然這個態度,這人陰晴不定,脾氣差,一點就著,現在折回去,只可能吵得更兇。
但她不甘心。
昨天到剛才都還好好的,幾句話又打回原形,憑什麼他想怎樣就怎樣……
喻安然心裡憋著一股火,今天的事非要和他掰扯清楚。
重新關上門,砰地一聲。穿上的鞋又脫了,趿著拖鞋回來。
客廳沒開燈,只窗外一片烏泱泱的雨霧。
荊獻坐著,她站著,誰也不說話,就這樣隔著三米對視。
將近兩分鐘,喻安然在他深邃複雜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荊獻。”
她喊他。
荊獻不說話,用眼神回應她。
喻安然提一口氣,盡量平靜地說:“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深刻的矛盾,相處一段時間,我很感謝你幫過我。”
她觀察他的反應,繼續說:“我撒謊是我不對,但我不是故意的,原因也解釋了,就為了這麼一件小事,你至於發脾氣嗎?”
荊獻聽著扯了下唇角。
她和那個叫陳燦的混在一起,說不清道不明,現在為了他,撒謊眼睛都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