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然盯著照片,輕輕眨了下眼。
她對荊獻的家事知之甚少,只知道荊裕忠有兩個兒子,他的妻子也是大戶人家,卻在早年因病去世。
換句話說,荊獻很小就失去了母親。
......
相框擺在這個地方,地位不言而喻。
那麼照片裡的老人是誰?奶奶,或是外婆?
喻安然將相框放回原處。
照片承載著記憶,是唯一昭示主人過去和痕跡的物件。
也是唯一有生命力的東西。
四周靜謐無聲。
此時此刻,她站在幾十平的豪華房間,看著眼前的照片,心中忽然泛起一陣孤寂感,像是被海水掩面,冰冷而厚重,再順著血管脈絡,浸入四肢百骸。
……
門鈴按響,喻安然倏地收回神。
她過去開門,對快遞小哥道了聲謝謝,拎著袋子去廚房。
塑膠袋沉甸甸,她買了不少東西。
一把掛麵,一兜兒雞蛋,還有一點蔬菜和水果。
喻安然吃不了那麼多,但是畢竟是在別人家,買得太少不合適。這些東西荊獻吃不吃,她不知道。更確切地說,大機率是不會吃。
這樣一想,又覺得有些浪費。
他告訴她不要客氣,她反而考慮得更多了。
唉。
……
十多個小時沒吃東西,喻安然肚子早已餓扁。
頭發有些擋視線,她束起一個馬尾,繫上了圍裙。
先點火燒水,再把蔬菜淘洗幹淨,她動作利落,一邊煮麵一邊給自己煎了一個雞蛋。
喻安然算了算時間,吃完麵再把廚房收拾好,洗衣機裡的衣服也差不多幹了。
晚上約了方晴去圖書館自習,她得打起精神複習,下週有好幾門考試,估計這段時間晚上都得開夜車。
忙活一陣,一碗熱騰騰的蔬菜煎蛋面出鍋。
喻安然心中滿意,端著面坐到餐桌,拿起筷子正要祭五髒廟,聽見門口傳來動靜。
她趿著拖鞋過去,看見門被從外推開,荊獻手裡拎著個蛋糕盒,人高腿長地站在門口。
二人相視,喻安然愣了瞬。
“你......回來了?”
她反應及時,省掉了“怎麼”兩個字。
荊獻嗯一聲,換拖鞋進屋。
他看見她還穿著昨天那身兒,腰際深深凹陷,白花花的腿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