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動靜。
她等了會兒,又敲了兩下,還是沒反應。
她握著把手推開門,屋內光線很暗,床鋪有睡過的痕跡,而荊獻卻不在房間。
和上次在酒店一樣,她還沒醒他就走了。
可是現在外面在下雨,這人去哪兒了?
喻安然拿手機給他打語言電話,踱步到窗邊,嘟嘟幾聲,對方很快接了。
“喂,荊獻。”
那頭傳來啞沉的男聲:“你才醒?”
她嗯了聲,“你去哪兒了。”
“有事出去了,怎麼。”
喻安然張唇,又合上,原是打算做兩道菜,問他想吃什麼,結果人壓根兒不在家。
她站在窗邊,望著灰沉沉的天,輕聲說:“我衣服洗了還沒幹,沒法出去......家裡有吃的嗎?”
荊獻停頓一秒,笑了聲說:“想吃什麼,給你點外賣。”
“不用的,你給我一個地址,我自己買吧。”
荊獻沒堅持,“行。”
“那個……我可以用廚房嗎?”喻安然問。
宿醉加上熬夜,她不太想吃外賣。剛才看廚房裡用具調料都齊全,她想煮點粥或者掛麵吃。
她又補充一句,“你放心,用完我會處理幹淨的。”
“你自己看著來就行,不用跟我客氣。”
荊獻結束通話電話,發過來一個地址。喻安然在網上超市下了單,等候配送期間,把客廳和浴室收拾了下。
荊獻的家是黑白灰的極簡風,東西很少,很幹淨,應該是有人定時清掃。昨晚光線太暗,視野不清,白天開了燈,卻更覺得冰涼冷清。
他的臥室亦如此,只有床和衣櫃,裝飾少得可憐。
有人說,房間是一個人的生活縮影,是真實性格最直接的反映。
在喻安然眼裡,荊獻脾氣不算好,也沒耐心,平時一副睥睨眾人的冷頹感,壞起來時,眼神和動作都帶上玩世不恭的痞氣。
而她站在這兒,感受到一種冷清的疏離感。
彷彿荊獻不是這裡的主人,而是一個隨時會抽身離去的過客。
......
喻安然幫他整理床鋪,被子抖一抖,再鋪平。抬眼的瞬間,瞧見床頭櫃上擺了個相框。
約莫六寸大小,木質邊框,裡面鑲嵌一張雙人合照。
喻安然拿起來看,照片上是一位老人和一名男孩。
老人穿一件素色毛衣,笑容慈愛,眼尾和鬢角都是歲月的痕跡。
她摟著的男孩約莫十來歲,一頭利落短發,兩道濃濃的眉,仰著下巴對準鏡頭,眉眼間透著一股不加修飾的野。
毋庸置疑,男孩就是荊獻。
年幼的他,已擁有一副漂亮精緻的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