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拿幹淨杯子倒一杯酒,遞到她跟前。
他拎起自己的和她的碰了下,清脆一聲,隨後仰頭一口幹了。
......
喻安然看著面前滿滿一杯,無聲抿唇。
於情於理,這杯酒都該喝。
她閉了下眼,跟著幹了。冰涼液體灌入喉,嘴唇染上一層瀲灩的濕漬。
荊獻視線移下去,又瞟上來,“不錯啊,挺利索。”
喻安然酒量一般般,也就以前喻徵喝酒的時候跟著喝一點,算是有點底子。
她聽出他話裡有話,擦了嘴敷衍道:“謝謝誇獎。”
荊獻重新往杯子裡倒酒,拖著音調懶聲,“好的不學,亂七八糟的技能倒是會不少。”
這一句接一句地嗆,還沒完了。
喻安然酒勁兒也上來了,反唇道:“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不等荊獻答複,她起身要走。手腕卻被人一把拉住,帶著力道往下扯。腿還沒站直,她的膝蓋一軟,直接一屁股坐了回來。
“那你想聽我說什麼?”荊獻湊得近,氣息呼進她耳朵裡,“跟其他男的一樣哄著你?”
喻安然無語了,哪有什麼男的哄著她。
“你喝多了吧?”
荊獻彷彿聽了個笑話,“跟你比還差點兒。”
喻安然不滿地皺眉。這人叫她過來,只知道說話氣人,又拽著她手腕不肯讓她走。
“你到底叫我過來幹嘛。”
“不幹嘛,讓你老實點。”
“……”
喻安然掙了會兒沒掙開,抬起眼,對上荊獻的眼睛。
他的眼尾狹長,瞳孔黑而深。盯著人看的時候讓人畏懼,又莫名吸引。
她一時忘了要說什麼。
只覺得荊獻長了這樣一雙深情款款的眸子,實在是一件很浪費的事。
酒過三巡,一群人又到隔壁酒吧續攤兒。
喻安然喝多了,其他人更甚。
包間音樂嘈雜,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像一鍋沸騰的水。唱歌的扭腰的吹瓶子的,一個個原形畢露。
喻安然腦袋靠著沙發,暈的不行。
她很少喝到這種程度,此刻看什麼都是重影。神經卻很亢奮,只想把一切拋諸腦後,徹底放肆一次。
……
沙發另一側,一女生時不時朝這邊張望。
荊獻這種級別的帥哥走到哪裡都吸睛,剛才飯桌上她一個勁兒搭訕,人都不拿正眼瞧她。
想來也正常,光從氣質上就知道他不好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