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來得及說完,荊獻已經拎起一根臺球杆,單手架起,頂端對準自己。
“搞了半天,還是我讓你把人辭了?”
他目光鎖著他,下頜線鋒利拉起,似一把見血封喉的刃。
手臂肌肉繃成幾道淩厲的線條,球杆橫在空中晃都不晃。
向銳馳一邊退步一邊搖頭,喉頭不自覺吞嚥:“不不不是我說的,是嫂子說的......”
他總算抓住了重點,整件事都是那女的“假傳聖旨”,他被當槍使了啊。
然而下一秒,球杆頂端堪堪抵上他的胸口,荊獻手臂用力,他被推得直往後退。
“一張嘴不知道問?”
他語氣狠,眼神更狠,“你他媽是傻了還是啞巴了!”
“哥,我的親哥......這事真不怪我......我就是個傳話的,你饒了我吧。”
後背抵上欄杆,再用力他就從二樓掉下去了。
暴怒的荊獻誰也不敢惹,向銳馳哭喪著臉,又是求饒又是喊疼的,就差給他跪下了。
周圍的男生看得心驚肉跳,彷彿那杆子杵在了自己身上。
誰都沒想到他今天為了這麼個事兒突然發火,一圈人都嚇蒙了。
“阿獻......你冷靜一點。”
李俊文也怕死,硬著頭皮上去拉他,“多大事兒啊,人家馳子好歹還是個老闆,一群人還看著呢,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他目睹全過程,心裡也猜了個大概。
看樣子荊獻不但認識那女孩兒,心裡還挺在意。
不過他能看出來的事,葉綿齡自然也看得出來。她一正牌女友,哪裡能接受他的目光投向其他人。
女人吃起醋來比什麼都可怕。估計就是出於這一層,才想方設法把人姑娘給弄走......
李俊文卯足力氣把人拉開,荊獻收手,球杆擦著向銳馳下頜移開。
“哥,這事真不怪我。”
向銳馳揉著自己胸口,一副被冤枉的可憐樣。他不敢說葉綿齡的不是,只能自認倒黴。
荊獻沒說話,抬手將球杆扔回桌面,“砰”地一聲。
昏暗光線下,他唇線抿著,看不出怒氣消去幾分。
向銳馳連忙跟過去:“哥你消消氣……我這就讓東哥聯系那姑娘,就說這件事跟你——”
一句話沒說完,脖子突然一緊,呼吸都困難。
荊獻抓住他的衣領,臉色更難看了,“再多一句嘴,我把你從二樓扔下去。”
“我我閉嘴...以後我都當啞巴。”
向銳馳艱難開口,眼淚都快出來了。
荊獻這才鬆手,不耐地把人扔到一邊。
李俊文在一旁看得後背冒冷汗。
認識這麼多年,荊獻一向收斂情緒,喜怒不外露。今天是第一次看他發這麼大火,還是為這麼一件小事。
難道真看上那駐唱的妹妹了?
可是看外形氣質,分明都不是他喜歡的那一型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