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深邃,稜角分明。
看人的眼神刀片兒似的。
他就跟外面那風一樣,渾身透著壓人的邪勁兒。
就像現在。
她明明可以不用賠錢了,卻絲毫沒有大難不死的輕松感,反而腦子亂糟糟。
像一團重疊堆積的毛線,怎麼也理不清。
……
再睜眼已是早上十點。
馬薇薇和方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宿舍靜悄悄。
喻安然坐在床上,望一眼對床,夏檬窩在被子還在睡。
按照慣例,她一般週五就溜煙兒地跑不見了。
今天倒是稀奇。
就這樣坐了一會兒,冷意侵滿全身。
喻安然轉頭望向窗外,天空灰濛濛,看來是降溫了。
昨晚那風太厲害,樹枝好像都禿了一截。
喻安然搓搓胳膊,利落爬下床。
短袖已經穿不住了。她從衣櫃找了件薄針織衫穿上,簡單洗漱一翻,吃了點麵包和牛奶,接著寫昨天的稿子。
宿舍安靜,只有輕微的滑鼠和鍵盤聲。
臨近收尾,喻安然聽見宿舍門被推開。
“還讓不讓人活了!”
方晴抱一摞資料,進門就長籲短嘆,“這邊班主任叫開會,那邊學生會又讓組織志願者活動…分身乏術啊我。”
喻安然側頭看她一眼,笑著說:“能者多勞,誰讓你是優秀學生幹部。”
“哎,我這個週末算是泡湯了。”
方晴垂頭喪氣地放下資料,又說:“你怎麼在寢室,週六不都要兼職嗎?”
喻安然繼續敲鍵盤:“今天突然有點事,我找主管請假了。”
“啊?什麼事啊...”
正說著,頭頂傳來細微響動。
隨後一道女聲劈頭蓋臉砸下來,“你們倆能不能安靜點!”
“……”
夏檬拉開簾子,滿臉不耐煩:“大清早一個敲鍵盤,一個跟喇叭似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火氣來得莫名其妙。
兩人皆是一愣。
什麼大清早,這都快十一點了。
方晴睜圓了眼,耳根都紅了。
別看她平時話多嗓門兒大,實際就是個軟蛋兒,誰一兇她脖子立馬縮回去。
喻安然和她恰恰相反。
或者說和大部分女生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