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算一個,這麼多人,愣是湊不出來一個戀愛腦。
一群棒槌!
這還怎麼聊。
她深吸一口氣,低頭擦了擦通紅的眼睛,神情哀傷,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幽怨。“羅偉德確實和我說過他已經離婚了,我剛步入社會,沒什麼經驗,他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就這麼被哄騙著做了他的女朋友。”
說到女朋友三個字,沒忍住輕笑出聲,也不知道在嘲諷自己,還是嘲諷別人。
“當時說是女朋友,現在想來,在別人眼裡,我可能連小三小四都算不上。”
“充其量算個情.人,別人談戀愛,我應該算是“跟”他一場。”
“既然羅偉德還有別的情.人,為什麼最後和他一起出現在司空無憂別墅中的人會是你?”
苗嘉桐已經進入審問狀態,完全忘了之前才被嫌疑人綁架過。
淩黛和麻子兩個自由至上地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佩服和抗拒。
這樣的日子幸虧不是她倆過,不然非得瘋了不可。
這一點正是他們好奇的地方,資料上顯示羅偉德的情.人很多,按理他們那群男人的評分標準,孟姬在羅偉德一眾情.人中,可以說是墊底的存在。
但就是這麼一個什麼都不太突出,最末尾的情.人,竟然會和羅偉德一起出現在司空無憂的婚房中。
根據案情資料顯示,羅偉德雖然愛玩,但同時也尊重司空無憂作為發妻的地位,從來不會帶人回到家中。
他倆的婚姻屬於商業聯姻,雙方家室相等,司空無憂在外面也有關系親密的“各種弟弟”。
兩人默契地維持著這種默契,誰也不會越過那條線。
但就是這麼巧,別墅區監控顯示,羅偉德親自開車帶著孟姬回到婚房,一個小時之後司空無憂回來,緊接著第二天一輛黑色商務車離開,三天之後司空無憂報警,說老公失蹤。
半年沒有找到人,去派出所開具羅偉德的死亡證明,處理遺産等一系列的事情。
“回家前一天,他帶我去山裡放煙花,舉著戒指單膝跪在我面前,說第一次見我就心動了,要把我娶回家,我就跟著他回去嘍。”
孟姬把玩指甲,想起曾經輕蔑一笑。
“你在明知道他有那麼多情.人的前提下,為什麼還會相信這種破綻明顯的話?”苗嘉桐步步緊逼。
孟姬遊刃有餘,“嗤,警官,瞧您這話問得,古往今來,陷在情愛中的女人,耳朵裡哪有假話啊。金屋藏嬌長門賦,驚鴻一舞樓東賦,男人說愛你的時候是真的,不愛了也是真的,既然他能說出口,我為什麼要懷疑他那個時候的真心呢。”
淩黛湊在苗嘉桐身邊,捧著記錄案情進展的平板,現在發展都已經這麼先進了嗎,都能實時上傳線索,所有警員透過警號進入,據說每次瀏覽都會留下記錄,方便又安全。
瞳孔突然定在一處,杵了苗嘉桐一下,示意她看過來。
苗嘉桐看見孟姬的文化水平初中的時候,終於知道違和感哪來的。
再度審視孟姬,她除了之前瘋癲的時候,行走坐臥都十分優雅,無論點煙還是喝茶,永遠不疾不徐,即使被槍口抵著頭,那股從容不迫,根本不像一個初中生學歷會有的反應。
她倒也不是惟學歷論,沒有讀過書,卻取得成就的成功人士不少,也很優秀。
但是她們的那種優秀,骨子裡勢必帶著一股狠戾,白手起家就猶如出入叢林的幼崽,需要經歷許多磨難才能出人頭地。
但面前的女人顯然不是,那股骨子裡帶著的矜貴,勢必需要很好的家庭教養,財富積累,才能養出這樣從容不迫的性格。
她絕對不是孟姬。
就在這個時候,苗嘉桐收到兩條簡訊,把手機遞給淩黛看。
兩邊的檢驗結果都出來了,土裡確實有人體組織,dna也確實證明面前的人是孟姬。
“司空無憂,你既然成全了羅偉德和孟姬,為什麼要用你最討厭的人的身體?”淩黛一句話石破天驚,驚得所有人張大嘴,就連夏侯甲都蹭的一下走起來,紛紛目光炯炯看向司空無憂。
就連司空無憂都愣了一下,煙灰落在裙子上,皺著眉把煙灰輕輕彈開。
“這位警官,檢驗結果下來之前,我拒絕你有目的性的引導,或許,我應該叫我的律師和你們談?”她不理淩黛,反而沖著苗嘉桐板著臉準備走正常程式。
“司空無憂,或許你還不知道,涉及靈異案件,一向秉持著不公開,不透明的辦案流程,你的律師恐怕無法進場。”
可惜淩黛不吃她這套,兩手一灘,表示掙紮沒有用,把人氣的一瞬間猙獰,又很快恢複如常。
淩黛啪啪拍手,“情緒管理的卻是不錯,檢驗結果也確實出來了,身體是孟姬的,但靈魂不是,要不然我把你的魂魄拽出來,咱們看看究竟是哪張臉,不就清楚了嘛。”
她摩拳擦掌站起身,翻了翻小黑賬本,之前在院子外,被拉入心魔的帳,現在終於有名正言順的機會可以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