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有沒有聽到聲音?”
“沒有。”夏侯甲示意淩黛把手挪開,放在上面半天,只能感覺到一股執念存在,他們甚至不敢上來,只能縮在地下深處,好像還很恐懼的樣子。
至於淩黛說話的聲音,卻什麼都沒有聽到。
“你聽到了什麼?”
“啟朝王後,幽冥鬼金,縛我魂靈,敢問天清。”淩黛實在不想繼續聽他們哭嚎的聲音,磕磕絆絆回想之前聽到的話,有些疑惑,“啟朝是哪個朝代,我也沒聽說過,還王後,這啥情況,又有厲鬼出世啦?”
淩黛努力從腦子裡把多年前學習的知識扒拉出來,暫時只想到一個天啟朝,朱由校,那個史上臭名昭著的蠢貨,一手把一個太監扶持成九千歲。
但他再怎麼說,也是個皇帝,只有諸侯王的妻子,才會被稱作王後。
朱由校二十三歲就嗝屁了,王後是大名鼎鼎的張嫣,人家一個好端端冷靜清醒,經常對朱由校正言匡諫的好皇後,到後世垃圾男人們嘴裡,就成了豔後?
借用章總一句好罵,去你爹的吊,崽種。
朱由校死後,皇位由天命不佑的崇禎皇帝朱由檢繼承,他對這個賢德的皇嫂很不錯,尊為懿安皇後。
即使之後李自成領導的農民起義軍攻陷北京城,懿安皇後為大明殉國,在寢殿自縊身亡。
但後來麻子他爹,把張嫣和朱由校又合葬到了德陵,他倆正在北京昌平躺著呢,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萬裡之外的萬安莊。
“甲哥,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十三陵半夜搬家啦?”淩黛兩手一拍有點興奮,“難不成反清複明又在江南死灰複燃啦?可現在是人民當家作主,他們反清,只能去下面找,這在人間霍霍算怎麼個事兒呢。”
一同胡說八道,不覺得有什麼,一扭頭,對上夏侯甲難看的臉。
“二姐,我之前沒有哪句話惹到甲哥吧,他咋這表情?”
二姐懶洋洋搖頭,沒有,你光胡說八道了,沒帶上甲哥,他犯不著生氣。
夏侯甲明顯被嚇到了,淩黛的手在眼前揮舞好多下,都沒看到,直到胳膊上傳來一陣疼,皺眉看她,“你幹什麼。”
“甲哥,該我問你吧,這是怎麼了,一個啟朝王後,把你癔症犯啦?怎麼著,你別告訴我你是啟朝的大王。”
自從夏侯甲上次堅持叫王大爺小老弟之後,淩黛算了一下雙方年齡,她隱隱約約覺得甲哥實際年齡已經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大。
他說起夏侯塵的時候,完全不想一個表哥該有的語氣,反而更像長輩。
淩黛暗道不好,萬一這個啟朝,真的是那個天啟朝,甲哥豈不是朱由校那廝?難不成他當年吃仙丹真瞎貓碰上死耗子啦?
淩黛不解,淩黛震驚,淩黛躍躍欲試,她也有點想嘗一嘗傳說中的仙丹,是不是真的長生不死,如果真的有的話,那她得是個多嗎活潑開朗的小女孩。
正沉浸在美好想象中,額頭被夏侯甲談了一個腦瓜崩,力氣之大,額頭立馬感覺緊繃,眨眼腫起來一個鼓包。
“你幹嘛?朱由校!”
夏侯甲無奈,“我不是天啟皇帝,這個啟朝我也沒有聽說過。”
“那你那麼慌張。”
“呼,是幽冥鬼金。”夏侯甲長長吐出一口氣,靠在二姐身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第二句話中的幽冥鬼金,就是絕跡人間已久的鬼頭金。”
“鬼頭金?地府還産金子?”淩黛眼底閃過一絲貪婪,很快又在夏侯甲之後的話中熄滅蠢蠢欲動的小火苗。
夏侯甲沒有看到她的表情,緩緩說道,“《天工開物》下篇中記載,人有十等,金有十樣。”
“黃金,沙金……剩下的不知道了。”淩黛眼底閃爍著一股名為求知的情緒,裝的挺像那麼回事,完全不理解夏侯甲的煩躁。
“不是這麼分的,按照大小和産地,大的叫馬蹄金、大小適中的則叫做橄欖金,或者帶胯金、個頭小的叫瓜子金,後來人們幹脆把它做成瓜子的模樣,便於打賞人,也叫金瓜子。水裡的沙子,大的叫狗頭金,小的叫麥金,或者糠金。在平地或者井裡的金子,一律稱作面沙金,但在面沙金中,個頭大的,還有另外的名字,名喚作豆粒金。”
“可這才九種,其中還有倆種類相同,只不過換了個名字。”
“這些金子,都需要淘洗之後,再放置於火爐中冶煉,但有一種例外——鬼頭金。鬼頭金天然長著一張鬼面,純度非常高,根本不需要冶煉,割下來一塊就可以直接作為黃金交易。”
“鬼還能變成黃金?”淩黛不信,但不妨礙她傾聽甲哥講故事,如果是真的,她豈不是發財了。
夏侯甲搖頭,“百姓口口相傳,說鬼頭金是至陰之物,邪門得很,只要誰拿上,就會引發災禍。他們卻不知道,鬼頭金本身就是黃金,是無害的,邪門的是生前吞下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