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甲蹲在厲安腿邊,指尖逼出一滴綠色的血水,擦在傷口處。
厲安腿上的寒痛肉眼可見減輕,雖然青黑沒消下去,比之前舒服多了。
“多謝。”好奇他的血怎麼會是綠色,卻懂事的沒問。
“謝早了,我的血只能暫時封住屍毒蔓延,你要盡快出去找專業的人解毒。”他已經是旱魃,說起來算是這群僵屍的老祖宗,自然有剋制他們的辦法。
但厲安是個大活人,根本受不住自己血液中的煞氣,只能堪堪在維持平衡,其餘的得找龍虎山那群道士幫忙,不然把好端端一個警察變成僵屍,他怕國家找自己麻煩。
“不是糯米就行麼?”淩黛不解。
“少看點電視劇,糊弄的就是你這種傻子。”
傻子呼吸一窒,剛要反駁,神廟中傳來男人刻意裝模作樣的聲音,“客人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呢?”
“嗤,藏頭露尾,你都沒出現,姑奶奶自然不好喧賓奪主。”不管之後怎麼樣,反正暫時走不了,淩黛氣勢賊強,一點不落下風。
“呵呵,我是主,你是客,哪有主家站在門口迎客的道理,這位小朋友好像還是一位惡客。不過我喜歡你身上的氣息,暫時大發慈悲放你一馬,還請客人進來喝一杯清茶。”
自從男人說話開始,淩黛和夏侯甲就一直在找他,卻始終沒有找到一絲痕跡,周圍打鬥已經停止,聲音好像從四面八方傳來,無論哪個方向都有對方的氣息。
不對勁,這種無孔不入的狀況,除非對方比他們兩個加起來還要厲害,厲害到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否則不會找不到痕跡。
兩人難得面色凝重,緩緩分開,將苗嘉桐幾人護在身後,站在神廟門口,既沒有進去,也無法向前走,因為前面已經被寨子裡的男人們堵住所有去路。
“怎麼辦,不行的話你們兩個跑吧,這是我們的命。”苗嘉桐沒想到自己會有認命的一天,但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淩黛為了救自己而犧牲,一命換一命從來都不是救贖,而是造孽。
“怎麼辦,幹唄,女人不能說不行。”淩黛一把撤下隱匿符,扯起右側嘴角,右眼睛快速眨了一下,對著安沖招手,“又見面啦,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賤嗖嗖的樣子,把安沖氣的眼睛紅了。
“你騙我!”
“誒,話可不能這麼說啊,明明是你們先騙我的,咱倆半斤八兩,誰也沒埋汰誰,真是烏鴉站在豬身上,瞅不見自己黑呢。”
淩黛從兜裡挑挑揀揀,把夜明珠扔給夏侯甲,“甲哥你幫我拿著,不能昧了啊,摸著良心保持信用。”
又把糖掏出來分給苗嘉桐幾人,最後終於找到一包煙,點了一根,翹著二郎腿坐在臺階上,腳下踩著一個僵屍,“安生點。”剛剛還嘶吼的僵屍被她一巴掌拍死了,吞雲吐霧。
這一手把沖動撲上來的安沖鎮住,停在原地,旁邊觀察情況的鬼王看向她手腕內側的鬼紋緩緩後退。
三方人馬都呈防備姿態。
背後還有一個沒有露面的尊主,沖突一觸即發,誰也沒有率先動手。
到最後尊主看不下去了,一個出乎意料的人從神廟走出來。
“黎深漁,你怎麼在這裡?”
“原來是你。”黎深漁見到淩黛也很意外,他咬著牙好像看仇人一樣,“好哇,今日不同往日,從前的屈辱,今天正好一併解決了。”
黎深漁渾身滿是陰氣,面板呈著不健康的白,嘴唇沒有一絲血色,對著淩黛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忽然撲上來,指尖瞬間變黑邊長,身上長滿黑色的絨毛,朝著淩黛面上抓去。
淩黛從他一開口,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和你有什麼仇,不就是罵了兩句渣男麼,你事兒都做了,還不讓人說唄。
剛要和他對罵,怎料這貨不按套路出牌,說動手就動手,完全不給人反應的機會,噎得她心口一疼,總感覺自己落了下風,抬起太極圖就朝他頭上砸去。
“你竟然把自己練成僵屍,腦子有毛病吧,惡心的要死,真醜陋。”真應該讓梅南看看這是個什麼貨色,和這種人談過,是他一生的黑歷史,轉頭和夏侯甲吐槽,“甲哥,這才是真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