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淩黛脖子裡的項鏈目露懷念:“召陰令是我們夏侯氏的傳承寶物,表妹原本是下一任走陰人。走陰人確認,其餘人會成為長老輔佐,改名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會是下一任大長老。”
“表妹她天性善良,從小就對周圍的一切人或事情抱有善心,這是善良是劫也是緣,孽緣。”
“她在街頭幫助了一個孤女,那個孤女就是向詩餘,至此便纏上她。每天都等在門外,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按向詩餘的說法,表妹給她的東西都被搶了,她沒辦法,只能找表妹。表妹幫了她許多次,後來我發現一切都是她故意的,只是為了讓自己再可憐一點,好讓表妹心軟。”
“你沒說嗎?”
“說過,可惜那個時候的表妹已經和她相處出感情,根本不信。在我又一次要帶著她去暗中觀察的時候,向詩餘好像發現被我們知道一樣,很利落地收了手,之後再也沒有露出破綻,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是……我聽說你強.暴了夏侯塵,才會被向詩餘報複。”麻子小心翼翼措辭,生怕哪句話沒說對被暴揍,她們仨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打過夏侯甲,這可是世間唯一的妖。
淩黛渾身肌肉緊繃,蓄勢待發,生怕夏侯甲爆發,準備隨時護著麻子。
梅南不動聲色觀察全場,第一次聽說夏侯塵的故事,沒想到裡面還有別的事情。
夏侯甲苦澀的笑了,漆黑的眼珠滾滾翻湧,強行壓抑著無邊怒火,不對無辜的人發洩。
可惜緊握的拳頭洩露情緒,到底忍不住,狠狠砸在餐桌上,餐桌應聲而碎,碗也碎了一地,也不用洗了。
淩黛無語,得,今天第三個桌子報廢,都是一群猛人。
“根本不是,我們走陰人如果是女性,是需要招贅的,不可能表哥和表妹在一起。是向詩餘,她偷偷進入祠堂找表妹,然後發現了表妹走陰,想要表妹幫她複活父母,表妹不同意,人死前塵了,不能夠陰陽顛倒。她自從那之後就恨上表妹,之後裝作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後來才想明白,她一直都在準備搶奪召陰令。”
“找了男人強.暴表妹,想要趁機搶奪召陰令,可惜表妹最後關頭把召陰令摔碎,就算不能用也不能落在她手裡。”
“後來表妹懷上孩子,為了她著想,我索性娶了表妹,一起撫養那個孩子。誰知道向詩餘不知道從哪來得到半本邪術,當初設局讓表妹被侮辱的時候,就在她內體種下邪術,新婚夜我們本來分房睡,她控制表妹不能行動,潛入家中將我殺死,強行把表妹變成一個活死人,這才是她瘋的真相,被控制了!”
“那你們去趕屍寨,她和小奶奶說是你把夏侯塵的一魂抽走,又是怎麼回事?”淩黛感覺腦子有點亂,合著都是謊話,還有什麼是真的。
夏侯甲面帶贊賞:“表妹最後關頭魂體逃出去,沒有讓她得逞,只要表妹魂體不在身體中,那具身體超過七天就會死亡,她就再也沒有辦法將召陰令重新合併。”
麻子想到一個不可能,但又有很大機率的答案,倒吸一口涼氣,偷偷輕覷淩黛,把她看得一頭霧水,半晌才咬牙問道:“黛黛是當年那個孩子嗎?不然為什麼要選擇她。”
淩黛???
目瞪口呆看麻子,你腦子怎麼長得,怎麼會這麼想。
梅南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黛黛你冷靜,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在,說來夏侯甲還是你舅舅呢,你以後也算有親人了。”想起黛黛這麼多年,明明那麼多親人,卻都在利用她,就心酸的很。
淩黛……大可不必。
不是看不起那個孩子,而是不可能啊,小時候和淩湘君女士的相處還有記憶,怎麼都沒這個可能,時間對不上。
對此麻子和梅南也有話說,向詩餘用半本邪術都能坑了夏侯一家的程度,有什麼她做不到的。
“真不是,你倆腦子能不能正常點,我和淩嫵長得那麼像,除了一個媽生的,不能有別的可能。”她轉頭問夏侯甲:“我們還聽說那之後夏侯一家帶著瘋瘋癲癲的夏侯塵搬家了。”
“他們都死了!向詩餘控制表妹,想要召陰令,表妹不願意抽離身體,她用著表妹的屍體潛進家裡,把所有族人都控制住,只可惜沒有一個人屈服。”
“就連我送進趕屍寨,也是想著有一天找到一個八字全陰的走屍人,將召陰令重新融合。”
“這麼說,我們都是其中一環。”淩黛神色發冷。
夏侯甲也冷哼一聲,“沒錯,可惜她預料錯了,你身具煞氣,簡直比我們夏侯氏加起來還要符合走陰人的條件,陰差陽錯之下把我複活,當初我第一眼看到你,還以為地府的鬼將爬上來了。蒼天有眼,如今我變成妖不死不滅,她的報應終於來了。我夏侯氏百十餘口人,一定要讓她血債血償,因果難消!”
“你去過地府?”
“走陰人當然要去地府,相當於人間公務員,配合鬼差捉拿厲鬼,運送冤魂。”
“召陰令損壞,人間死去的鬼除了正常死亡可以順著黃泉路進入望鄉臺、轉輪殿,其餘橫死的厲鬼都沒有辦法往生。厲鬼之間是會互相吞噬的,這麼多年,人間還不知道養蠱一樣出現多少厲鬼,不對,到了他們這麼程度,該叫鬼王了。”夏侯甲滿臉擔憂,看著淩黛。
淩黛一頭霧水,不是,鬼王出世你看我幹嘛,我也打不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