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現在怎麼辦?”麻子抽煙實在兇,嗆的梅南都受不了,跑到視窗站著,回過頭問她倆。
原本以為終於找到一點線索,等他們審問完,看能不能見他一面,問出點什麼,控制淩嫵的背後還有沒有人,沒想到就這麼短短一段時間,人就死得不明不白,連點準備都沒有。
這年頭監控到處都是,更別提重案組那邊,壓根不可能出現被人混進審訊室的情況。
除了向詩餘,他們想不到第二個人選。
但她要幹嘛呢,繞這麼大一個圈。
誰告訴她這個訊息,也是個問題,總不能說她一直在監視黛黛吧,那樣的話也太可怕了點。
麻子兩眼呆滯,困得腦子根本轉不過彎,癱坐在沙發上眼皮打架,強撐著一口氣才沒睡過去。
淩黛也好不到哪去,抽煙抽的頭暈惡心,正瘋狂喝水呢。
擺擺手去洗手間,出來擦手的時候已經困得不行了,幹脆破罐子破摔:“人都死了,還能咋辦呢,睡覺吧,睡醒再說。”
“也行。”
麻子蹭地一下站起來,摟著淩黛的胳膊往樓上走:“我倆睡一個屋,你隨便找個房間睡覺,醒來再說,自然醒。”
可惜事與願違,就在他們仨往樓上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沙啞的男低音,嗓子好像被刀片劃過,粗糙的砂紙破碎脆弱:“夏侯甲。”
聽到熟悉的姓,淩黛猛地扭頭,看向在場唯一一個擁有自己的神志的走屍,“你說什麼?”
“我叫夏侯甲。”短短一句話斷斷續續,說得十分艱難,喉嚨彷彿不堪重負,越到後面越低沉,好像誰把砂紙撕碎又拼湊。
麻子和梅南也一瞬間精神了,別說困,還能再撐三天。
三人圍在夏侯甲身邊,梅南遞了杯水給他,在距離半米的位置突然頓住,發出疑惑:“能喝嗎,能消化嗎?”
夏侯甲點點頭,接過水一飲而盡,再說話的時候聲音明顯好多了,臉頰有些羞澀,手捂在肚子上小聲詢問:“我有點餓,能吃點東西嗎?”眼巴巴看著關公像前的果盤。
剛剛就想說,但是看他們滿臉發愁,硬生生忍住了。
“吃。”麻子一溜煙把果盤端過來遞給他,和梅南一左一右看著夏侯甲吃水果,滿臉稀奇。
夏侯甲教養很好,即使已經餓得發瘋,依舊維持著最基本的體面,沒有一絲狼吞虎嚥的跡象。
淩黛轉身去廚房,一會香味飄出來,四碗麵放在餐桌上,招呼他們都過來吃飯。
一大碗碳水下肚,之前被興奮強行壓制下去的睏意又翻騰而上,可惜現在不是睡覺的好時機,明顯夏侯甲有話要說。
淩黛和麻子又點了根煙抽起來,夏侯甲擦拭嘴角,看了一眼煙盒,不等說什麼,麻子已經把煙盒和打火機推過來:“抽。”都能吃飯了,抽煙想來也可以。
可憐的梅南翻箱倒櫃給自己沖了杯咖啡提神,坐在離她們最遠的地方,看著夏侯甲終於明白小奶奶當時說的話,“人死為屍,複活為妖,你現在是妖。”妖自然有生命,和走屍不一樣。
“對,還要多謝淩黛,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輩子都那麼渾渾噩噩過著,永遠沒有辦法報仇。”
“報仇?向詩餘還是夏侯塵?說來不對啊,你倆是表兄妹,姨母家的孩子,為什麼都姓夏侯呢?”麻子想起媽媽說過的故事,強行按捺興致勃勃,人家有仇怨,她太八卦不好,硬裝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
淩黛觀察夏侯甲,他明顯有隱情的樣子,而且實在不像他們說的那般罪大惡極,究竟什麼情況。
夏侯甲知道眼前的人,尤其是淩黛,很有可能是幫助自己報仇的關鍵,當家不隱瞞,強忍著悲傷說起當年的事情。
“我們夏侯一脈自古以來就是走陰人,從母氏,我和表妹自然同一個氏。”
“自古以來姓是血緣,代表一個宗族的符號,而氏,則代表著氏族的血脈,是姓的分支。我們夏侯一脈是血脈最純正的一支,其他血脈沒有那麼純正的,則會在祭祀之後改作夏姓。”
“那你們是庶支還是嫡支?一般被分出去的都是庶支,庶支血脈純正?”梅南最近看小說,對這麼很有興趣。
夏侯甲搖頭:“我們夏侯氏向來不分嫡庶,只認血脈,分支出來是因為我們走陰人不能和旁人太親近,旁的宗族長時間親密接觸,會在工作的時候産生分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