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導致邪道看她懶洋洋站出來,像是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亂入打鬥現場,還以為在過家家。
很可笑。
同時充滿不屑。
女人在他眼裡,只分兩種,能睡或者不能睡,好用或者不好用,沒有第三種區別。
就是這樣的輕蔑,讓他在一開始吃了大虧。
淩黛電視看的多,最知道反派死於話多,正派出么蛾子都是因為話太密。
手指輕輕撥動絲線,牽扯著等在別墅區外的傀儡們在夜色中往這邊走,不知不覺中將整間別墅包圍。
把玩著小奶奶帶領她煉製出來的鈴鐺,搖晃得叮叮當當聲不絕於耳,淩黛旁邊大晚上還帶著墨鏡的男人自顧自走到旁邊倒水喝,扯下口罩露出下巴的傷疤,猙獰可怕。
邪道心猛地一突,想起江湖上經久流傳的話,走夜路碰到女人和小孩,一定要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心生警惕也不妨礙他嘴上找回場子,“我不和女人動手,換個男人來。”邪道話音剛落,傀儡從背後一擁而上,揮起拳頭仗著人多勢眾,用蠻力砸向被邪道控制的厲鬼。
梅南和麻子同時將鈴鐺拋到半空中,幾乎在淩黛動手的時候,走屍一把扯下兜帽,猩紅的眼睛在燈下流光溢彩更顯詭異。
渣男嗷的一聲尖叫往角落裡躲去,戀愛腦這個蠢貨操控著木頭身子擋在他面前,做出保護的模樣。
淩黛三人同時沒好氣翻白眼,沒救了。
“你們什麼人,為什麼可以控制厲鬼?”邪道神色有些慌張,質問的同時也沒忘記從懷裡掏出一個青黑色的令牌,一陣黑霧蔓延,從裡面鑽出來無數厲鬼,全都眼神猩紅,身上帶著血漬,維持著死前最後一刻的模樣,滿眼暴虐朝他們撲來。
淩黛抬手一揮將手裡的東西拋在半空中,三顆黑色的石頭緊緊包裹著趕屍的鈴鐺和一團黑色的絲線,頓時傀儡和走屍大吼一聲,比之前煞氣更加濃鬱,瘋狂的沖著厲鬼撕打。
源源不斷的煞氣以淩黛為中心,向鈴鐺和絲線傳輸,最後用作在傀儡和走屍身上。
傀儡走屍和厲鬼打成一團,淩黛也沒閑著,扯起一側嘴角,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好像惡作劇成功的熊孩子,揮起拳頭直接沖著邪道的面門狠狠揍下去,拳拳到肉不給他一點說話的機會。
“老孃是你爹!說,戀愛腦是不是被你死後分屍控制魂體的?仗著學點皮毛就不把人命當回事是吧,老孃今天怪你個乖。”
揍邪道的時候,背後有厲鬼撲上來,淩黛一動手就容易興奮,一轉身徒手抓過厲鬼,兩手往旁邊一扯,就要撕碎她,在對上那張面容可怖滿是血跡的臉突然頓住。
邪道趁著淩黛分神的時候,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眼眶凸起用盡全身力氣。
“黛黛!”梅南撲過來。
淩黛呼吸不暢臉漲得青紫,從喉嚨裡用力沖梅南低吼:“別過來,把她保護好。”說著把手裡的厲鬼朝梅南扔過去,沒了束縛,手指狠狠捅進邪道一隻眼眶,嘶吼聲傳來,邪道也抽空掏出一把刀捅在她胸口,兩人繼續纏鬥在一起,還要分神操控各自的厲鬼和走屍纏鬥,場面一度十分狼狽。
邪道憑著一股勁狠狠往淩黛身上捅刀子,淩黛也不遑多讓,直接廢了一雙眼睛,兩人誰也不退讓,都明白現在退讓就是找死。
他的情.人見邪道和淩黛的打鬥太過慘烈,壓根沒有拼死相救的意思,轉身就跑,然後就被麻子拽住,沒辦法,只能打了。
梅南急的團團轉,眼睜睜看著淩黛渾身是傷,對上手裡拼命掙紮要去撕扯淩黛的厲鬼,又硬生生停在原地控制她。
說來好笑,明明梅南才是趕屍寨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可他偏偏是學的最爛的那一個,只能勉強用一生柔善安撫大屍不發生暴動,真打起來,別說和淩黛比,連麻子都比不過。
“你們要去哪?”梅南本來就急得不行,控制厲鬼已經是艱難,餘光看到戀愛腦竟然縮著身子要帶渣男離開,我們來是為了幫你,關鍵時刻不幫忙就算了,還要逃跑。
這一刻,他突然共情淩黛在孤島上的情景,幫了人還要被對方背刺,任誰都接受不了。
“不管你的事兒。”戀愛腦冷冷看了梅南一眼,確認所有人都被互相牽制,既然被發現了,也不掩藏,把老公往背上一背,拔腿往門口跑去。
沒有回頭,也沒有一點擔心幫他們反而被困在這裡的三人。
“我們和談。”邪道聽到戀愛腦離開,肯定淩黛會生氣,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們幫忙,既然如此還不如各退一步。
淩黛冷笑:“和談?你強行煉制厲鬼傷人性命的時候,怎麼不和他們和談。”手肘狠狠砸在邪道脖子,邪道悶哼一聲,趁機搶走匕首踢到一旁,反手把人摁在地上,眼眶鮮血流了一地,一屁.股坐在他背上,大口喘氣。
“美男,給南涇川打個電話,問她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行。”梅南拎著身子過來,麻溜把邪道和他的情.人綁住,麻子趕緊翻找醫療箱,給淩黛包紮傷口。
夏侯塵的表哥對淩黛點點頭,走出去找那兩個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