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突如其來的嘲諷讓邪道和女人掛不住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吃軟飯的男人總不喜歡被人戳穿牙口不好的事實,實屬掩耳盜鈴。
淩黛不喜歡這種,當然,人家也沒讓她喜歡。
麻子輕嘖,這年頭牙口不好的越來越多了,瞧瞧這參差不齊的素質,跟他屋裡這倆一比,齊正飛能被誇兩句,好歹人家不是當了鴨子還非尊嚴的主,能彎得下腰。
“放肆!”
邪道一句放肆,樂得梅南哈哈大笑,手指向屋裡的兩個男人破口大罵:“放肆你爹的蛋,真以為自己是皇帝吶。不會吧,不會吧,這年頭還有吃軟飯的小白臉軟飯硬吃,你倆不怕咯了牙嗎?”
“唉,我就納了悶,所有的財産都是戀愛腦的,你們仨是真不要臉啊,把人家殺了還不夠,擱這分財産,真不怕天打雷劈?”搖頭晃腦一整個陰陽怪氣精。
戀愛腦只知道哭哭啼啼,連罵人都不捨得,這種治好了也流口水。
情.人縮在邪道的懷裡神情莫測不知道想什麼。
麻子哼唧唧湊到淩黛跟前,小聲來了一句齊正飛還算不錯,不枉當初離婚的時候給了他點錢,最起碼日後想起來不覺得虧。
渣男和邪道則臉漲成豬肝色,時不時找到梅南停歇的空檔,回兩句嘴,三個男人吵得不可開交,梅南一對二還遊刃有餘,反觀對面兩個本來應該是對立的人,在梅南這個外部威脅下,暫時統一戰線全力對抗,掙紮著十分狼狽。
淩黛看著眼前的鬧劇突然覺得很好笑。
“不錯個屁,他pua你的時候忘了,拿蠢貨和殺人犯比,你也不嫌埋汰。”
麻子不愛和她說話:“我就隨口一說。”
“還是別說了,都是一樣的懶。”
麻子被噎得夠嗆,氣勢洶洶站在梅南身邊和對面謾罵,發洩怒火。
淩黛懶得看他們,點了根煙幽幽看熱鬧。
她突然發覺,這個世界上好像所有的感情,都是另一種換了個名字的資源掠奪。
相比較有法律強行繫結的親情和愛情來說,友情掠奪的程度顯然降低,那是可以隨時終止的東西,就算另一方死亡,沒有遺囑的情況下,是不能繼承遺産的,某些方面友情反而比另外二者更加安全。
淩黛揉著額頭緩解頭疼,親情頭上綁著一個孝,長輩理所當然佔據高位,掠奪情緒和資源,並且掌控,“下位者”的性命和財産。
比如“淩湘君”,也比如“淩湘君”。
一個肆意掌控掠奪她的情緒,自主分配財産,另一個則想要換取她的性命,你是我生下的,就應該為我的喜惡去死。
看上去,相對面前的兩個惦記沒有血緣關系財産的男人,好像可以理解,畢竟她們是真的付出一定代價,給了她生命,養她成長。
可這種帶著利益性的養育,她寧願生活在孤兒院,或者從來沒有出生過。
被動的人生談不上選擇,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死死拽著一個錯誤的結果,卻想要一個完美的答案。
淩黛冷笑,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可惜了,老孃是個有獨立人格的人,這盤棋,該是時候掀翻了。
就像和麻子說的一樣,都是一樣的爛人,誰也別說誰,還是真刀真槍幹來得爽快。
掃視一圈沒找到煙灰缸,隨手把煙蒂扔在地上,鞋底碾壓熄滅火星,緩緩站起來。
“好啦,大晚上的,你們不困我還要回去睡覺,早點開始早點結束,你倆誰先來,還是一起上?”
淩黛二話不說,慢條斯理晃動著右手走上前,角落中傀儡大軍列隊整齊排排站,無數看不見的絲線在空中翻湧,煞氣湧入傀儡中,一瞬間兇光大震。
梅南和麻子唰的一下往旁邊挪開一人的距離給她,身邊兩人渾身戒備氣勢洶洶看著對方,無論何時氣勢不能輸。
只有淩黛還是那副懶洋洋好像永遠睡不醒的模樣,對比之下他倆好像保鏢,格局一下就降低許多,氣得嘴角瘋狂抽搐。
悄悄瞪了她一眼,裝逼怎麼不提前說一聲,現在變臉反而落了下乘,只能繼續維持保鏢人設,滿目兇光瞪向對方。
邪道一看領頭的竟然不是梅南,而是一看就很好欺負的淩黛,頓時樂笑了:“小丫頭,你行麼?”
不得不說淩黛的臉還是很能唬人,古典的鵝蛋臉搭配著一雙遠山黛,一雙杏仁眼因為太困打哈欠而水汪汪,櫻桃小.嘴和鼻子一樣大,明明三十歲的年紀,卻給人一種剛成年沒多久的感覺。
她大學的時候就開始畫漫畫,沒多久就財富自由,一天班都上過,總對世界充滿好奇和熱情,眼裡沒有一絲疲憊,就算被淩湘君壓抑得恨不得毀滅一切,也看不見一點世故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