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吃什麼,哥請客。”梅南生怕淩黛心情不好,一掃平日的帥哥包袱,拍著胸.脯做出暴發戶姿態,別扭的只想讓淩黛開心一點。
把胳膊伸進車窗裡,拿出來淩黛之前的項鏈,彎腰給她重新帶回脖子裡,忍不住羨慕到底說了一句:“這個黑鑽石是真的,更何況還是這麼的一顆,能拍出天價,好好戴著。”
在梅南看來,無論如今得到多少寶藏,經淩黛描述過程多麼好玩,也抵不過驚心動魄差點回不來的事實。
再貴重的寶石又如何,都沒有黛黛重要。
如果是別人,他或許會起一些別的心思,但黛黛,正好配她罷了。
“你說多少?”淩黛看梅南默默伸出三根手指,大拇指翻手掐自己的人中,眼眶裡滿滿的恍惚,恍然間聽到梅南繼續加碼:“這個數只是起拍價,以它這種成色和大小來說,只會更貴。”
天降橫財不過如此,淩黛感覺腳下好像踩了上千萬噸的棉花,整個人暈暈乎乎站不穩,一手掐人中,一手抓著梅南的胳膊,才能勉強站穩,瞳孔一直都對不上焦。
說實話,梅南也沒想到這玩意兒竟然能被黛黛得到,他當年跟著老師學習的時候,也是偶然間撞了大運才見過一次,那一次就讓他印象深刻,至今都忘不了。
這個數字對他們來說是天價,但在多年的友情面前,也僅限於一個貴重的首飾罷了。
心底連絲毫動搖都沒有,始終堅定如初。
只為好朋友撞大運高興,也許這就是黛黛所說的,命運的饋贈吧。
自從淩黛回來,就一直以吊兒郎當的面目示人,梅南表面上不說什麼,內裡都快要心疼死了,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怎麼可能性格大變。
現在看她一副懵懂飄忽的小模樣,腳步虛浮站都站不穩,終於有了一點活人的氣息,總算鬆了一口氣。
還是個人就好。
雖然她沒細說,但胸口的傷總不是假的,想也知道,能在亡命之徒手下逃出來,一定受了很重的傷。
更別提海上風雲變幻,惡浪四起,豈能是小小人類可以抵擋的,憑藉著自制木船飄蕩回來,只能感謝上天垂憐。
回來還來不及慶祝,又被親生母親拽著去醫院捐腎,黛黛怎麼這麼苦呢。
梅南沒忍住把人擁抱在懷裡輕輕拍打安慰,就像從前每一次,黛黛都始終堅定不移站在自己身前,擋住所有惡意的流言蜚語,就算她從前性子膽怯怯懦,也從未挪開腳步。
“沒事了,這是好事,沒幾個人能認出來,別人還以為帶的玻璃珠子。”
聽他說的輕松,淩黛從懷裡掙紮著抬起頭,五官皺在一起,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表情才合適,嘴唇無意識翕動。
“別人不認識,但我自己知道是真的,這麼多錢,我畫一輩子漫畫也賺不來啊。”
梅南恨鐵不成鋼,怎麼還這麼慫呢,指頭大力點淩黛的額頭,“天與不受,反受其咎,老天給你就接著,擔心個屁!”粗魯的話一出口,白眼飛快翻了一下,沒好氣瞪著淩黛,都是跟你學的。
淩黛被罵了也沒反應,盯著一腦門紅點,和梅南一起叫了一輛貨車,先去海邊把船拉回家,看了一眼時間,趕緊去機場接人。
機場裡人來人往,兩人忙活好久,錯過午飯時間,湊在一起確定一下她倆的落地時間,轉頭去打包了兩個漢堡墊肚子。
“是不是延誤了?”等了好半天,等到預計的時間都沒等到人出來,淩黛脫離社會半年,腦子轉的有點慢,一時不知道什麼情況,呆愣問梅南。
梅南無語,感覺自己帶了一個小村姑出門見世面,擼了一把頭發看時間,想到曾麻子那傲嬌的屬性,安慰道:“沒有,麻子肯定給你帶禮物了,大包小包行李託運,等會就出來了。”
梅南話音還沒落下,兩人陡然對視一眼,兩張臉上全是壞菜了的表情,異口同聲問對方:“你沒告訴她要去重慶?”
“我以為你說了!”又是兩句同樣的話,每個字都相同,可見多默契。
兩臉悲愴,已經可以預見未來被收拾的慘劇。
周圍人群往前挪了一些,已經稀稀拉拉響起久違見面的打招呼聲,不一會乘客陸續走出來。
兩人時不時對一下口供,梅南商量行程暫緩,被淩黛張口否決:“不行,那位前輩離開的時候沒有留下具體的時間,以信紙蠟黃的程度,起碼有十年以上的時間,我不知道收信的人還活不活著。”
“不對,不對勁。”梅南發現破綻:“按照你這麼說,那些罐頭和泡麵,也過期十幾年?”開玩笑呢,過期那麼多年,怎麼可能還能吃。
“臥槽?”
淩黛眼睛努成三角形,嘴巴張得大大的,和梅南對視,在眼裡發現邏輯沒有閉環,“這啥情況?”
兩人仔細討論許久,最終得出一個最不合理,但僅有的一個可能,“那位前輩還活著,或者說她寫信之後還活了很久,但是始終沒有下定決心離開。”
“那吐血或者遠航是假的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