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可能生來就不是一個乖寶寶吧,輕笑一聲,“那又如何,旁人的死活與我何幹?”
眼看淩湘君女士要發火,扒拉開梅南,滿臉疑惑:“媽,你知不知道缺少一個腎是什麼概念。”
見她想也不想要說什麼,抬手打斷她要說的話,繼續道:“你別和我說什麼我只是失去一個腎,她有可能失去生命這種話。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系,這個匹配我不做。”
別說機率這種話了好吧,就算匹配不成功,我憑什麼去呢。
萬一匹配成功,是不是要所有人都拿著血脈親情這種話道德綁架,沒這道理。
淩湘君所有想說的話都被淩黛堵回去,把她噎得臉漲得通紅,旁邊還有一個梅南看著,場面更加尷尬。
指著淩黛的手指顫抖,滿臉失望。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這麼自私,一點都不善良,明明可是你親侄女啊。”
自私兩個字一出,淩黛直接氣笑了。
合著我當冤大頭貢獻一個腎就不自私,就善良了是吧。
是個屁,那他.媽的是傻.逼!
臥槽,腦子怎麼長得,善良就要捐腎?善良的門檻什麼時候這麼高了。
也許人憤怒到一定程度,腦子反而能冷靜下來,又或者是她的騷操作太多,看明白的淩黛不似從前那般狂躁,整個人平靜中帶著一絲疏離。
又問了一遍:“媽,咱們不說別的,我只問你,知不知道缺少一個腎,對我今後的生活有什麼影響。”
這麼赤.裸裸的現實擺在眼前,淩湘君喏喏半晌沒說出來一個所以然,對上淩黛嘲諷的目光,頗有一些惱羞成怒。
腦子靈光一閃,給出一個完美的解釋:“你又不用出去上班,每天在家畫漫畫,不用幹重活。再說了,你每次都能把相親搞黃,死活不結婚,上次在彙豐源鬧得那些事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丟臉。既然不生孩子,為什麼不能幫幫你侄女。”
一開始眼神還有一些閃爍,越說越理直氣壯,到最後直接把話題拐到淩黛之前相親不給人家面子上。
反正一套組合拳打下來,堪稱恩威並施苦口婆心,十分具有談判壓價的精神。
見淩黛不以為然,一點都沒有為上次的事情羞愧,淩湘君也知道上次鬧得不好看,轉而繼續打親情牌。
“你想想你小時候,你舅舅過年給你壓歲錢,生日給你買禮物,做人不能這麼沒有良心。”
淩黛見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什麼髒東西,擺手讓梅南上車,再讓他心疼的小眼神看過來,自己好像多落魄似的,丟不起那人。
梅南上了車,淩黛知道她今天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冷笑一聲直接開大:“壓歲錢,生日禮物,怎麼,你沒給他兒子嗎?把成年人之間的人情往來都堆在我頭上,也虧你想得出來。”
“怎麼,他給我買東西,難道不是因為你先給人家孩子買麼。有來有往的事情,非要讓我背負恩情,您老確定是我親媽?過年你給人家壓歲錢,人家不給我,這樣就公平,沒有欠人情了唄。”
“人家給我,那是因為你是他們妹妹,如果不是你,走街上也沒人看我一眼。再說了,哪年的壓歲錢,也沒到我手裡,這話和我說不著。”
主打就是一個混不吝,直擊問題要害,不讓自己背負任何壞情緒。
想讓我背負愧疚,從而去無私奉獻,做夢!
淩黛現在的中心思想就一個,她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而淩湘君女士的親戚,只是她的親戚,不是自己的。
和所有人都拉開距離,畫一條邊界線,沒有了討人厭的親戚,世界都清淨了。
淩湘君沒想到淩黛油鹽不進,所有的話都能找話懟回來,而且還挑不出錯。
但人不能這麼活啊,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哪能沒有人情往來呢,關鍵時刻要顧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