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黛黛那叫一個好說話,誰都能上來沾點便宜,一旦人家道德綁架一下,她就心軟了。
無論什麼時候都委屈自己,即使自己已經很難了,還要“幫助別人”,這不純粹有病麼。
暴躁點好,誰也別想欺負她。
就是沒素質這件事,得好好適應一下。
接了個電話,那倆兒收到訊息已經在機場了。
淩黛和梅南湊在一起和她倆商量晚上去哪吃飯,四個人誰也不讓誰,說了半天也沒確定下來。
最後還是死裡逃生的淩黛拍板釘釘:“去吃火鍋,我沒死我最大,等會我倆回家放了東西,就去機場接你倆。”
小團體在兩年後重聚,每個人心底都十分開心。
梅南付賬之後帶著淩黛往家趕去,一路上喋喋不休讓她什麼時候再帶著出一次海,那些寶石都是極品。
梅南是個知名的珠寶設計師,能把各種石頭展現出來它們最美的樣子。
淩黛手裡有幾個鳥群銜給她的寶石,知道梅南喜歡,一股腦全都給了他。
“我不認識路祖宗,你海上風浪大,差點沒回來,你還想去呢?”淩黛不理解,淩黛無語。
猛地想起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翻身到後座從破包袱裡翻出來回來的破衣服,掏出來鼓鼓囊囊的塑膠袋。
確認袋子裡的信沒有被海水打濕,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最近忙不忙,沒事兒的話,過幾天陪我去一趟重慶唄。”
“說清楚。”
“孤島上在我之前,還有一位前輩在那兒生活過,幾乎我所有的生活物資,都是她給我留下的,我幫她送一封信。”
原本歡快的氣息突然沉默下來,需要黛黛送信,梅南懂了。
沉默半晌問道:“在那生活很難吧。”
雖然黛黛一直說自己的生活有多自由,但想想都知道不可能,人活著不可能只有自由就夠了。
那位前輩留下所有東西,還讓黛黛幫忙送信,她的結局可想而知。
淩黛掏耳朵,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件事,車已經停在門口,一扭頭看見門口停著自己的車,大門開著,人來人往在搬東西。
脖子晃動間露出項鏈,正好被梅南看見,“你原來的玉佩呢?我去,這是黑鑽石吧?”這麼稀有的寶石,沒忍住伸手拽出來仔細看。
淩黛皺眉看見淩湘君女士出來,隨手把項鏈扯下來給他看,深吸一口氣,開啟車門抬腳出去。
“媽。”
淩湘君不知道和誰打電話,聽見熟悉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淩黛又叫了一聲,才猛地回頭,看見淩黛站在不遠處,眉眼明媚,沖著自己笑,好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黛黛!”快步走上前,眼淚唰的一下從眼眶中噴湧而出,抬起手要拍打她兩下,另一隻手裡的手機還沒有放下,突然頓在原地,連說了幾聲好。
走在淩黛身前,一把把她的胳膊拽住,就要往外面走去。
邊走嘴裡邊焦急說著:“快,明明尿毒症,我們所有人都沒能匹配上,正好你回來,咱們趕緊去醫院做匹配。”
明明是淩黛表哥的女兒,從她出生開始淩黛就沒和她見過,聽淩湘君話裡的意思,如果匹配成功,要自己給她一個腎?
自己剛回來,她連一句話都沒問過,就是這麼迎接女兒的?
一瞬間冰冷席捲全身,凍得淩黛渾身僵硬,就連怒火都被冰冷包圍,氣得大口喘氣,看向淩湘君女士的背影滿目絕望,再沒有任何期待。
淩湘君這說話的時候,兩人正好站在車前,梅南聽了個全套,擔憂的看了黛黛一眼,心底一沉,趕緊把項鏈往車上一扔,抬腳走下去扯開淩阿姨拽著黛黛的胳膊,無視她要發火的神色,把黛黛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