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你能不能正常點。”梅南抖了一下,雞皮疙瘩掉一地,認命一般去付款,這狗東西已經出門坐進車裡,氣得咬牙切齒。
趕緊跟上,一踩油門竄了出去,疑惑不已:“不是,你這變化是不是太大了點?”
淩黛胳膊踹在胸.前嗤笑:“呵呵,我這是看明白了。”
“你明白個屁,明白成流.氓唄。”
梅南想起黛黛動手抽人巴掌就無語,以前多文藝的一個人,生死走一遭,直接變成流.氓了,能動手絕對不多一句嘴。
也不知道從前啥也不會的人,在孤島上怎麼生活了半年的。
猛地想起來她虎口的繭,一腳剎車狠踩下去。
“臥槽!你幹嘛?”淩黛脫離人類社會半年,忘了系安全帶,正閉目養神呢,身體慣性往前沖,額頭當即磕了一個包,“下次謀殺記得提前說一聲。”
“不是,那你的槍呢?趕緊處理掉,不然回頭我還得給你送飯。”
“我謝謝你這麼咒我,早上交了,不過別擔心,牢裡管飯。”淩黛暗罵一聲有病,我刑警支隊走一遭,還能把槍帶出來?真當人民警察吃幹飯呢。
那四個人的存在,淩黛始終沒有和任何人說,梅南只以為胸口的傷是和歹徒搏鬥逃跑就結束了,至於警察那邊,孤島上的事情說了沒用。
綁匪屍體早就扔進海裡,連正當防衛的證據都沒有,說出來讓他們為難,自己也不能離開。
至於偶爾午夜夢回的時候,總被一地鮮血驚醒,這個秘密,她準備帶到棺材裡。
梅南摸鼻子掩飾尷尬,轉移話題十分生硬,“咳,那什麼,你明白了什麼?”
“什麼?”
“你剛剛不是你看明白了麼!”
“你說這個啊,我說我看明白人善被人欺唄,還能有啥呢。你說我以前脾氣多好,誰都能說兩句。可那天在彙豐樓的時候發火,把現場的人都罵了個遍,他們屁也不敢放一個。”
“咳,文明點。”梅南嘴角抽搐。
淩黛疑惑看他:“你不放屁啊,哪不文明瞭,每天唧唧歪歪有啥用,想說什麼說什麼唄。”
說著在梅南無語又剋制的目光下,給他繪聲繪色描述了一遍在彙豐樓的豐功偉績。
“你看,這人就是賤,好好說話非不聽,還騙我去相親。呵呵,把那群狗東西都罵了一遍,慫了吧。一群傻.逼,還想吃絕戶,我吃他老母!”
淩黛但凡一張嘴,就罵罵咧咧,主打一個不給自己受一點氣,聽得梅南太陽xue一跳一跳,頭疼得厲害。
他不知道該拿這個三十歲的熊孩子怎麼辦,她現在放飛自我浪的不得了。
一路上小.嘴叭叭叭就沒停過,罵完這個罵那個,主打一個沒素質。
“消停點吧,你不怕捱揍麼?”車停在淩黛最喜歡的一家飯店門口,梅南苦口婆心勸她稍微偽裝一下,人活著不就是人情世故麼。
可惜見識過遠方的淩黛不想帶著面具和人相處,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一擼袖子露出結實梆硬的肌肉,拍的啪啪作響。
“怕個屁,反正現在是法治社會,總不能殺了我吧。”搖頭晃腦主打一個混不吝,在梅南不可思議的眼神下獰笑,話鋒一轉:“就算真有那不怕死的要捅我,也得問問我這一身腱子肉答不答應,正當防衛什麼的,我最喜歡了。”
“得,當我白說。”梅南拿她沒辦法,氣呼呼揪著人往飯店走,眼睜睜看淩黛吃了五個菜、兩個湯、兩碗米飯和一大碗炸醬面。
“撐不撐?要不我去買點健胃消食片?”
“嗨,這算啥,我每天捕魚鑿船,還得算計著食物夠不夠,再來個燒鵝。”
淩黛吃得滿嘴流油還感覺胃裡空蕩蕩,招呼服務員過來繼續點菜,惹得人家和老闆嘀嘀咕咕,看了好半天才確定她沒事兒。
吃飽喝足,淩黛靠在椅子上美滋滋,梅南滿眼複雜看著她,感覺頭又疼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從前的黛黛呢,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人活著回來了。
現在的性子也沒什麼不好,再怎麼樣,也總比從前誰都能欺負強。